果不其然。
清虛道長騎著小毛驢,屁顛顛過來。
要說這道士也真奇怪。
秦贏又不缺他一匹馬,而且好馬多的是。
據手下人回報。
田戰特地給他物色了一匹汗血寶馬,即便是在鐵浮屠中,也算是上乘貨色。
沒想到他硬是被那匹馬摔了三次。
牙都掉了。
後來非說這匹馬與他八字不合,屬性相克,強求不得。
自己去找了一頭溫順的小毛驢騎著。
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他怎麼說也是一身的武功,還降服不了一匹烈馬?
不過他這自帶仙風道骨的氣質,騎在毛驢上,竟然有種說不出的世外高人感覺。
“道長啊,你說這個雪什麼時候停?”
秦贏隨口問了一句。
清虛伸出蓮花指,掐指一算。
而後神神叨叨的念道:“這雪,一時三刻怕是停不下來,等太早出來就停了。”
秦贏翻了個白眼。
這還用你說?
太陽出來,溫度升高,雪肯定就不下了。
“道長,我打算在朝廷新增一個機構。”
“就叫天機閣,專門做祭祀,祈福,觀測星象,為我大漢凝聚氣運。”
“你做閣主如何?”
聽到前麵的時候,清虛還是頻頻點頭。
可聽到最後一句,他當即變了臉色。
隻見這道士連忙擺手:“不不不,天機閣將來必定是窺探天機之所在。”
“貧道不敢,不敢啊。”
這都取名天機閣了。
清虛怎麼可能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莫不是要洞察天機,凡事快人一步?
可是這泄露天機,那是會遭天譴的啊。
秦贏笑著擺擺手,道:“你想多了,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聽我慢慢說。”
清虛冷靜下來,豎起了耳朵。
“自古君王統治人間,需得天地認可,鬼神庇佑,人間百姓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我也不好打破他們的幻想。”
“百姓先敬天地,再敬鬼神,後敬人君。”
“統治,是順水推舟,而逆水行舟。”
“這天機閣,以後就是我的代言人。”
“我這麼說,你可明白了?”
清虛何等聰明之人,立刻領悟了秦贏的意思,他神色凝重,道:“殿下是要借天道之名,鬼神之威,加固皇權統治。”
秦贏平靜道:“君王自稱天子,這不就是借天道之名?君王又自稱真龍,不就是鬼神之威?”
“其實這都是一些統治者的手段罷了,哪兒有什麼神神鬼鬼的,我還是那句話,人定勝天。”
“但,民心所向不可逆,既然百姓相信鬼神之說,那麼我就是那個神。”
秦贏算是在與他談心了。
清虛是聰明人,跟聰明人聊天是不需要彎彎繞繞的,一張嘴,對方就能明白。
這才是最舒服的溝通方式。
“殿下,以後打算借貧道之口說什麼?”
清虛很明白他的想法。
無非就是利用自己得道高人的身份,向民間百姓傳達一些思想。
據說魏國的王就禮佛,而且魏國也是佛教大國,超過一半國民都信奉佛教。
但他是不是真的信佛,誰知道?
反正魏王自稱佛子,據說還給百姓講經。
他對外發動戰爭,甚至還能說是佛諭。
簡直就離譜。
但,魏國百姓就吃這一套。
秦贏悠然開口:“借你的口,說安民之策。”
“貧道聽說,殿下在民間辦學,這是要廣開民智,民治既開,那還有人信鬼神?”
“如此,豈不矛盾。”
清虛嗬嗬一笑,笑聲意味深長。
秦贏仍是白了他一眼,心裡暗道,你可拉倒吧,就算在二十一世紀,也還有人信奉鬼神呢。
更彆說現在了。
教育是一種塑造,而非對世界的認知。
“我民間辦學,是為了培養更多的人才,為朝廷所用,但並不會改變他們的思維。”
“他們從小接受鬼神之說,不是幾年教育就能改變的。”
“教育之始,為選拔人才,這跟信奉鬼神,這並不矛盾。”
“民間辦學,廣開民智,為的是後代的盛世,幾千年後,一定會有人為我歌功頌德。”
清虛有些聽不明白,秦贏用詞過於現代化,但他大受震撼,因為他能理解其中意思。
“殿下竟將目光放於千年之後?”
他心裡佩服得很,當年先秦始皇殺伐天下,以武力統一山河,可謂是造下了無邊的殺業。
天下文人無不是口誅筆伐。
可,他們又怎能知道,這統一大業對後世的影響有多大?
隻可惜他死得太早了,大業初成而崩,如今這天下又四分五裂,群雄割據,戰亂不斷。
“怎樣,想不想與我青史留名?”
秦贏淡然一笑,充滿自信。
彆人看不到曆史的未來。
但他這個後世之人,見證了曆史。
自當是有資格說出這般話的。
“青史留名…”
清虛喃喃自語,重複了好幾遍。
“這個比修仙靠譜。”
他突然笑了。
在這一刻想到了自己的師兄,玉虛子。
以他的本事,若輔佐一位明君,也定能青史留名,可他非要去追尋那虛無縹緲的長生。
念及此處,清虛豪氣道:“好。”
“人生不過三萬個日夜,若能造福天下,青史留名,貧道也與仙人無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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