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李毅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重活一世,李毅信心滿滿的。
想著自己一定要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賺取第一桶金,然後在接下來的十幾年內縱橫商界,成為比二馬更牛的商業大亨,實現財務自由。
雖然金錢絕對不是他這輩子唯一的追求,但是李毅卻一直相信一個道理,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想要讓唐雪以及父母、姐姐幸福安康,沒有錢肯定是不行的。
而且李毅也有自己的理想,他想在四十歲的時候就退休,然後帶著唐雪周遊世界。
很多人都有“世界這麼大,我想去看看”的想法!
但更多的人卻隻能感慨“錢包這麼小,哪也去不了”的現實,然後將夢想深深的埋藏!
所以,夢想是需要強大的經濟支撐的,不然的話永遠隻能停留在夢裡麵。
在今天之前,李毅從來都沒有擔心過什麼,他相信憑借自己的能力,肯定會實現這個夢想的。
但是他卻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現在是1980年,改開才剛剛開始,現在國家還不允許雇傭工人這種想象的存在。
而且這可是國家紅線,碰不得啊!
好在這事兒現在已經引起了高層的注意,不久前一篇名為《一場關於承包魚塘的爭論》登上了黨媒,引起了全國上下廣泛的討論。
這說的是一個農民陳誌雄的事情,卻觸動了雇工與剝削這根敏感的神經。
陳誌雄是廣東的一個農民,1979年2月開始承包魚塘。
當時,承包每畝魚塘一年要向生產隊交60元錢,村裡沒有一個人敢承包,作為隊裡的“能人”,也是抱著解決家裡人糊口的初衷,陳誌雄承包了隊裡的50畝魚塘。
當年,陳誌雄帶著全家人照料魚塘。到收漁時,扣除各項成本開銷,一合計,竟然賺了3100元。
很自然地,第二年,陳誌雄擴大了規模。
他又承包了鄰村50畝,加上喂魚需要割草做飼料,自己一家人實在是忙不過了,所以不得不請人來幫工。
到最後,來陳家幫忙割草的短工最多時有30多人,一人一天給工錢2元,長工一度也有7人,月工資50元。
這一年,陳誌雄百畝魚塘純收入7250元,而當時一個農民一年務農毛收入最多不過1000元。
然而陳誌雄的做法,直接觸碰到了“紅線”,因為雇工觸及到了國家最核心的問題,雇工是與資本家、剝削等敏感的詞彙連在一起的。
陳誌雄和他的事業,直接對當時的意識形態提出了挑戰。
然而,這種存在,又絕非個案。
在安徽,一個自稱“傻子”的農民,炒瓜子同樣炒出了“雇工問題”。
他叫年廣久,42歲時炒瓜子有了口碑,最多的時候一天可以賣出兩三千斤瓜子。
忙不過來時,便陸續請來一些無業青年當幫手,到1979年秋天,居然就有了12個幫工。
可是,“傻子”怎麼可能是剝削階級呢?
他平生隻會寫五個字,分彆是“年廣久”和“同乙”。他7歲就在街上撿煙頭掙錢,9歲當童工學徒經商,十幾歲接過父親的水果攤開始維持生計。翻看他的履曆,明明就是最底層的勞苦大眾。
放眼全國,眼下個體戶已經相當多了,雇工十幾個、二十幾個,甚至上百個的都有。
雇工問題如何處理,也困擾著高層,因為這既是民生問題,更是嚴肅的政治問題。
直到1981年,上麵才算是對這事兒有了一個初步的結論,認為陳誌雄可以跨隊承包,也可以雇工,雇工也不算剝削,因為他的“收入比其他人高,主要是多勞多得,是無可非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