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寧的這一日便在學習陣紋之中度過。
陣法一道博大精深,作為陣法基礎的陣紋更是不知繁幾。
但好在有秦先生為蘇九寧一一講解,並帶著他親自上手繪製了幾道陣紋,才讓蘇九寧找到了些許感覺。
一天算下來,或許是因為修煉了導致記憶力增長的緣故,蘇九寧竟然記下了秦先生拿出的《陣紋初解》之中十之二三的陣法,更是上手繪製了不少。
按秦先生所說,若是蘇九寧保持這個進度,或許再過六七日,蘇九寧也能開始練習三紋陣法了。
聽到秦先生的話,蘇九寧感覺大受鼓舞。如此說來,自己還是很有陣法天賦的嘛。
雖然學這些陣紋並不能測驗出陣法天賦,但是秦先生也說了,在他教過的小弟子中間,蘇九寧學習陣紋算得上是極快的了。
既然如此,想來多多少少也能算做有天賦吧!
學的有些頭暈腦脹的蘇九寧在夕陽的餘暉下走出了教室,和他一同走出教室的還有嘗試了一天銀鎖陣的白子辰。
起初蘇九寧還會有些好奇的看向白子辰,想知道他究竟能不能成功繪製出四紋陣法。
但是在看白子辰失敗了十餘次之後,蘇九寧便全身心的投入到陣紋的學習之中了。
而如今從他臉上皺著的眉頭來看,想來白子辰今天對於銀鎖陣的嘗試並沒有成功。
蘇九寧有些好奇,有些想知道白子辰究竟嘗試到哪一步。還有四紋陣法究竟有多難,和三紋陣法相比起來如何。
因此,在兩人並肩走出教室之後,蘇九寧主動向白子辰搭話道:“白師弟,你今天的銀鎖陣學的如何?”
蘇九寧此言一出,白子辰的眉頭頓時皺的更緊了。
有心想要問蘇九寧是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但是轉過頭卻看到蘇九寧滿是好奇的雙眼。
算了算了,和一個陣法之道上的門外漢計較什麼。
白子辰心中自我寬慰,想了想,還是回答蘇九寧道:
“四紋的陣法要比三紋的難上不少。我練習一天,離能夠完整的畫出銀鎖陣仍舊有著不小的差距。”
說完,白子辰想了想,又補充道:“我比你早來陣法部,你應該叫我師兄。”
蘇九寧眨了眨眼睛,沒想到白子辰居然還會在意這種名分的問題。
但問題是他可聽說了,白子辰乃是小他一屆的弟子,不過是因為太早邁入練氣四層才早早來到陣法部。
也就是說,白子辰比他要小上一歲。
要喊比他小一歲的人師兄?這絕對不可能!
蘇九寧在聽完白子辰的解釋之後,也不再關注四紋陣法的問題了。
反正等白子辰能夠成功繪製出四紋陣法之後肯定是要拿給秦先生看的,到時候他也能知道。
現如今最重要的,還是要理清楚“名分”的問題。
於是,蘇九寧故作不悅的肅起小臉,朝著白子辰說道:
“白師弟,我可是比你大一歲,喊你師兄成何體統。應該你喊我師兄才是。”
可誰知白子辰也自有一套理論,搖頭晃腦的說道:
“學無先後,達者為師,這師兄師弟也是一樣的道理。我比你先來陣法部,因此蘇師弟,你才應該要喊我一聲師兄才是。”
二人吵吵鬨鬨的來到白子辰的小院之外。
直到這時蘇九寧才醒悟過來,一拍腦門有些懊惱的說道:“糟了,我忘記將東西搬到我的小院了。”
本來今天一天應該是給蘇九寧收拾東西的時間,但誰知陣法部的師姐不講武德,直接把他拉去學陣法。
如今他的東西還在小弟子居住的靈山,而且如今天色已經暗沉,怕是不好搬東西。
想到此,蘇九寧就有些感慨可惜自己沒有儲物袋,不然將東西往儲物袋一收,便不用如此麻煩搬來搬去了。
想起這茬的蘇九寧連忙要跟白子辰告彆回去搬東西,然而還不等他走幾步,白子辰就追上了他。
“白師弟不必如此,我自己搬就行了。”蘇九寧還以為白子辰是想要和他一起搬,趕忙客氣的說道。
可誰知白子辰卻是拍了拍腰間,有些得意的朝著蘇九寧說道:“走吧蘇師弟,我跟你一起去。我有儲物袋,總比你徒手搬來的方便。”
聽到白子辰所言,蘇九寧將目光往他的腰間一瞥,果真見到一個繡著祥雲的布袋掛在白子辰的腰間。
蘇九寧頓時感覺有些羨慕。
他此前也曾想過儲物袋,但是一個儲物袋要十點宗門功勳,亦或者若是在山下的坊市買,則需要至少二十枚靈石。
在蘇九寧還是練氣初期的小弟子的時候,一個月也僅有一塊靈石充當輔助修行的資糧。
若是為了一個儲物袋攢上兩年的靈石,實在是不值。
因此,蘇九寧也就沒有儲物袋。不過若是他能留在陣法部,而且陣法部待遇好的話,他或許也可以考慮買一個。
不過這都是後話,如今對於白子辰能擁有這麼一個儲物袋,蘇九寧可謂是十分羨慕。
“這儲物袋可不便宜,沒想到你家裡居然這麼有錢。”蘇九寧嘖嘖稱奇道。
然而,這句話落下不僅沒等來白子辰得意的炫耀,反而等來的是一片沉寂。
蘇九寧有些奇怪的看向白子辰,卻見白子辰輕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算是宗門收養的孤兒。這個儲物袋是白教習給我的,祝賀我達到練氣四層。”
聽到白子辰的話,蘇九寧微微有些吃驚。他沒想到這個小弟子中如雷貫耳的上上乘資質的天才居然和他一樣,也是個孤兒。
看白子辰神情有些低落,蘇九寧有些懊惱自己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於是趕忙補救一般的說道:
“白師弟不必氣餒,其實我也是宗門收養的孤兒,咱兩算是一樣的。”
這下換成白子辰吃驚了。他望著蘇九寧,想從蘇九寧的麵上找出些破綻,看蘇九寧是不是在騙他。
可誰知找來找去,隻在蘇九寧的麵上看到了真摯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