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常興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努力維持著臉上的鎮定,露出一抹虛假的笑容,說:“大家都以為你已經死了,沒想到你竟然命這麼硬,還能活著回來,可喜可賀,霍少,你就好好休養身子,大家都等著你回來重掌大權呢。”
霍冽宸冷冷地低笑了一聲,唇角泛起一抹嘲諷:“你放心,你還沒死,我怎麼舍得死,你新建立的公司,你得好好看著,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破產,你投入了這麼多精力和錢財,還沒開始盈利就倒閉,就真的讓人心疼了。”
金常興頓時緊握著拳頭,敢怒不敢言,半響才說:“謝謝霍少的提醒,金氏是我的心血,我不會這麼容易讓它倒,你回家好好修養身體吧,下次再會。”他說完,冷哼一聲,拄著拐杖,噔噔噔地走了。
江喻跟在他的身後,看到在門外候著的禦冷,頓時臉色一沉,走過去,故意停在他的麵前,語氣陰沉地說:“心怡跟著我,她隻需當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奶奶,現在,她跟著你這個殺人犯,什麼都要自己親力親為,你看著不心疼嗎?”
禦冷微眯了一下冰冷的眸子,不悅地說:“心怡是我老婆,她的事,跟你無關。”
“怎麼可能跟我無關,我還沒有簽名離婚,她一天都還是我的老婆。”江喻控製不住自己,驀地上前一手揪住他的衣領,咬牙切齒地說,“既然你沒有辦法給她幸福,你就放她走,讓她回到我的身邊。”
禦冷手一揮,把他推開,臉色漸漸變得陰鷙:“永遠不可能,你敢再去糾纏她,我就殺了你。”
“嗬嗬……殺我……”江喻臉色猙獰地瞪著他,“你殺了我,就算你不被判死刑,也會背叛無期徒刑,你以為你還能這麼幸運,這麼快就能出來嗎?”
禦冷頓時臉色一變,銳利的眼中露出了冷冽的殺氣:“你……”
“要殺一個叛徒而已,用得著禦冷親自動手嗎?”驀地一把妖嬈的女子聲音在背後傳來,“想讓你這個小兔崽子在人間銷聲匿跡,老娘有一百種方法,江喻,你想要哪一種?”
江喻迅速回頭看去,隻見手上托著煙鬥的唐暄,從裡麵走出來,那裝扮得妖嬈精致的臉上,彌漫著讓人不寒而栗的陰暗氣息。
他用力攥了一下拳頭,剛想說什麼,前麵傳來了金常興有些不悅的叫聲:“江喻。”
他眸光陰狠地看著禦冷,咬牙切齒地說:“我不會就這樣罷休的。”說完轉身,快步往金常興走去。
唐暄看著一臉想殺人的禦冷,微微一笑說:“禦冷,坐牢這種事情,有過一次就夠了,彆再這麼衝動,蔣心怡和瑞瑞,耗不起的。”
禦冷聽了她的話,這才慢慢鬆開了緊攥住的拳頭,輕輕吐了一口氣,說:“我明白。”他已經負了他們兩母子這麼多年,他不能再讓自己有事了。
“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儘管告訴我,我和盛堯都會幫你的。”唐暄知道蘇儘歡重用他,隻要是她的人,她都會毫無條件地護短。
禦冷看著她,感激地說:“謝謝。”
“真想謝我,就幫我好好保護好歡兒,彆讓她出什麼事。”唐暄說著,抬起腳往前麵走了,那高跟鞋落地的聲音很清脆,就像女王一樣,氣場強大,讓人望而生畏。
金常興還沒走出門口,就被匆匆追來的霍震西攔住了,他瞪著他,氣得臉色發青地說:“金常興,你不講信用,當初我們談好了,你幫我兒子建祥坐上霍氏集團總裁的位置,你為什麼突然轉變了態度,去支持霍湘寧?”
金常興滿臉不悅地說:“你還有臉來責問我,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麼德性,他做了這麼多天理不容的醜事,你真當股東都是眼瞎的,會這麼盲目地讓他當上總裁,相比你兒子,霍湘寧的兒子就靠譜多了,人家好歹是海歸的高材生,還曾經建立過公司,不管那個方麵,都比你兒子強。”
霍震西衝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氣急敗壞地怒吼:“你當初收我好處的時候,你不是這樣說的。”他散儘家財,還借了高利貸,就是為了推霍建祥上位,現在總裁夢已經幻滅,接下來,他麵臨的就是高利貸的催債。
“你以為我是目光短淺的人嗎,我是圖你這點蠅頭小利的小人?”金常興用力推開他,隨即從口袋裡取出一張支票,丟在他的麵前,滿臉不屑地說,“你給我的支票,我還給你。”說完邁著腳步,怒氣騰騰地離去。
本來以為霍冽宸已經死了,他就可以從霍湘寧那打開缺口,慢慢滲入到霍氏集團裡,現在霍冽宸出現了,一子錯滿盤皆輸。
“金常興,你這個狡猾的狐狸,你彆落在我的手裡,否則我要你不得好死。”霍震西捏著手裡的支票,氣得怒吼。
唐暄在他的身後看著,眼眉一挑,臉上泛起一抹妖嬈的諷刺媚笑:“今天真是讓我打開眼界了,各路牛鬼蛇神現身,各種翻臉撕逼,真是精彩。”
她的話剛說完,一雙有力的結實手臂從背後抱住了她的細腰,耳邊響起了男人帶著笑意的低沉聲音:“好戲已經看夠了,賞臉陪我去吃個午餐嗎?”
唐暄回頭看了男人一眼,眨了一下美豔動人的眸子,輕輕笑著說:“樂意至極。”
“走吧。”盛堯牽著她的手,剛毅的俊臉上帶著陽剛的笑容說,“事情總算是能告一段落了,我幾天沒見到熙熙了,她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想念我?”
唐暄靠在他的身邊,手掌往下,在他的腰上掐了一下,有些吃醋了:“你怎麼不問我怎麼樣?”
這妥妥的獨占欲啊,真是女王,連小孩子的醋都吃,盛堯臉上頓時露出了苦笑,趕緊說:“我們家美豔動人的暄,我不在你的身邊,你過得這麼樣了,有沒有想我。”
“哼。”唐暄輕哼了一聲,在他腰上又掐了一下,咬牙切齒地說,“你這臭男人,翅膀硬了,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竟然也不跟我說一下,害我擔心了這麼久,你選擇一下吧,你是想跪榴蓮,跪鍵盤,還是跪搓衣板?”
“我的心肝寶貝兒,你彆生氣,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這事態嚴重,我們想查出誰是幕後黑手,所以才會把霍少的消息隱瞞下來,你今晚想怎麼懲罰我就怎麼懲罰,我認了。”盛堯摟著她的細腰,求生欲滿滿地求饒。
唐暄瞪了他一眼,隨即妖嬈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陰森詭異的笑容,陰測測地說:“今晚在外麵過夜,到時候再收拾你。”
在外麵過夜,盛堯的目光一下子閃亮了起來,垂涎欲滴地說:“遵命。”她可以收拾得狠一點,小彆勝新婚,他已經開始期待了。
大家紛紛從會議室裡出來了,經過霍冽宸的身邊時,都會叮囑他,好好休養身子,儘快回來公司,說他對公司很重要,公司不能沒有他雲雲。
終於,最後一個股東也走了,偌大的會議室裡,就隻剩下霍冽宸和蘇儘歡,寂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一直隱忍著,直到所有人都離去,蘇儘歡便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撲倒在男人的懷抱裡,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衣服,放聲大哭。
霍冽宸低頭看著她,淩厲的銳眸到了此刻也不禁紅了,他伸手輕輕摸著她的頭,虛弱的聲音有些嘶啞地說:“媳婦,委屈你了。”
她委屈啊,她當然委屈了,每天的日子煎熬的就像踩在刀刃上,戰戰兢兢地度過每一秒,就怕自己一時大意就會粉身碎骨。
蘇儘歡的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衣服,情緒不穩定地哭哭唧唧:“你還知道我委屈……嗚嗚嗚……你讓我擔心死了……嗚嗚嗚……”
霍冽宸低頭輕吻著她的發頂,低沉的嗓音也有些哽了,心疼地說:“是我不好,是我太大意,著了他們的道。”
蘇儘歡在他懷裡發泄了好一會兒,這才慢慢停止了哭泣聲,攥住拳頭,輕輕捶他的胸膛,哭過的嗓子變得很嘶啞:“不許再有下一次了,我撐不住的,我真的撐不住的。”在聽到他已經去世的消息,她真的想就隨他而去了。
沒有他的日子,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沒有他,她絕對不會獨活的。
“不會再有下次,我保證,再也不會了。”霍冽宸伸出手掌,握住她的下巴,把她布滿了淚水的臉抬起來,修長的手指,輕柔地拭去她的眼淚,“我舍不得再讓你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