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千帆依依不舍地收回眸光,看向尤伶俐,懂事地點了點頭,稚氣的聲音軟糯糯地說:“我會乖乖等媽媽回家。”
媽媽受傷了,要在醫院裡治病,他不會調皮,他會乖,不讓媽媽擔心。
尤伶俐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一臉欣慰,有些好奇地問:“千帆,大伯母肚子裡有個小娃娃呢,你希望是個弟弟還是妹妹?”
小千帆一聽,立即一臉驚奇地看著她的肚子,驚訝地問:“大伯母肚子裡有小娃娃了?”這扁扁的,一點都看不出來啊。
“是啊,小娃娃剛來,現在還很小,慢慢就會長大,你喜歡弟弟還是妹妹呢?”聽說小孩子有時候的話還挺準的,說不定能幫她預測一下,尤伶俐有些緊張地問。
小千帆歪著頭,盯著她的肚子看了好一會兒,小臉上慢慢露出了一抹期待的神情,笑眯眯地說:“我的蛋寶寶是個妹妹哦,那我還要一個弟弟,大伯母,你生個弟弟給我作伴好不好?”
尤伶俐臉上頓時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忍不住有點激動了:“千帆,你真覺得大伯母肚子裡的小娃娃是個弟弟嗎?”如果她這一胎是個男孩,沈英傑肯定要高興瘋了,他日盼夜盼的兒子,總算是來了。
小千帆見她這麼激動,小臉上有點點懵逼,隨即點頭說:“弟弟好,弟弟可以跟我玩啊。”
尤伶俐伸手輕輕捏了一下他粉嘟嘟的小臉蛋兒,高興地說:“好,大伯母先生個弟弟跟你玩,然後再生個妹妹。”有兒有女,她就最歡喜了。
小千帆立即高興地拍著小手,開心地說:“好啊,我有弟弟妹妹了。”媽媽帶他出去玩的時候,很多小朋友都有弟弟妹妹,就他沒有,這事還讓他抑鬱了好一會兒呢,現在不用愁了。
尤伶俐本來就很疼他,現在借他的吉言,更是對他好得不行:“千帆,你想吃什麼,大伯母回家給你做好不好?”
說到吃了,那當然是小孩子最喜歡的,小千帆激動了:“我要吃披薩,還有漢堡,還有蛋糕,還有……”
尤伶俐頓時被他逗笑了:“你的胃這麼小,怎麼可能一下子吃這麼多,大伯母每天給你做一點,今天就給你做披薩,你最喜歡吃的海鮮披薩,好不好?”
小千帆立即點著小腦袋,口水都差點流出來了,高興地說:“披薩,我要吃披薩……”
看到他這麼高興,尤伶俐忍不住抱著他,在他臉蛋上親了親,剛才見到林梓雅的不愉快也被他治愈了。
林梓雅被霍冽宸弄得手脫臼了,正在醫院裡治療,她怕痛,又凶殘,醫生看到她都怕了,正在互相推搪著,都不願意去幫她治療。
剛好程拓回來,要給蘇儘歡做檢查。
其他醫生一看到他回來,立即喊住他,一臉著急地說:“程醫生,你回來得正好,有個傷者手脫臼了,麻煩你去幫忙處理一下。”
程拓剛換上大白褂,麵無表情地睨了他一眼,冷漠地說:“手脫臼了去骨科。”
“程醫生,你有所不知,這個傷者很怕痛,她家有錢有勢,誰都不敢得罪她。”在這個醫院裡,就隻有程拓不甩有錢人那一套,他們真的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那個千金大小姐,被找麻煩。
程拓嘴角微抽:“瞧你們一個個的怕死,怎麼救死扶傷?”他瞪了他一眼,說,“帶我去看看吧。”
一聽他願意去幫忙,醫生臉上立即露出了高興的笑容,說:“程醫生,中午我請你吃飯。”說著,帶著他去了診室。
在那診室的門口站著一群氣勢洶洶的保鏢,醫生和護士都不敢輕易靠近,程拓皺了皺眉頭,快步走過去。
保鏢立即伸手攔住他,沉聲說:“我們家小姐怕痛,你彆弄痛她,否則,你以後彆想在醫院裡混下去。”
難怪沒醫生敢來這裡,程拓冷峻的臉上露出一抹寒意,把他的手推開,神情冷漠地說:“我可以很明確告訴你,你家小姐怕痛,不及時把脫臼的部位複位,時間一長,手就廢了,如果這是你希望的,我可以走。”
程拓冷傲地說完,轉身就要走。
保鏢一聽林梓雅的手要廢掉,嚇得臉上的血色褪儘,著急地說:“醫生,你彆走,麻煩你進去看看我家小姐。”如果她的手出了什麼事,他們擔當不起,以她凶殘的性格,她不好,所有人都得跟著她不好,他們的手恐怕不保。
程拓腳步一頓,冷冷地說:“還不讓開?”
守在門口的保鏢,趕緊紛紛讓開,讓出一條路,讓他可以進去。
林梓雅在裡麵坐著,脫臼的手放在桌麵上,正在哀哀叫著:“醫生死哪裡去了,還不趕緊來幫我治療,我痛死了。”
程拓從外麵進來,有些銳利的視線從她的手上掃過去,已經紅腫了起來,再不及時複位,後果更嚴重,他走過去,在她對麵坐下:“不是醫生不來給你治療,是你的保鏢在外麵太嚇人。”
他輕輕把她的手拉過去,放在棉布上,不禁眼眉一挑,說:“你這傷勢有點嚴重,是怎麼弄傷的?”看起來像是被人硬生生弄脫臼的,這是多大的仇恨,竟然這麼殘忍對待一個女子。
林梓雅被他一碰,頓時痛得眼淚都要飆出來了,想到霍冽宸對自己的絕情和傷害,她咬了一下唇,傷心得幾乎忍不住要哽咽出來,她抽了一下鼻子,既生氣又難過地說:“你隻管幫我治好我的手就行了,其他事,你少管。”
程拓皺了一下眉頭,說:“我是醫生,除了有關你手的事,其他事,我並沒有興趣知道,你簡單說一下,我可以對症下藥。”
林梓雅實在是被疼痛折磨得不行了,咬著唇,忍著憤怒,生氣地說:“是被人故意弄的。”
跟他猜測的差不多,沒想到,她帶著這麼多保鏢,竟也能被人傷害到,看來傷害她的人,不簡單。
“你這錯位有點嚴重,我幫你複位會很痛,這痛是無法避免的,我隻能儘量幫你減輕,你願意承受,我就幫你複位,如果你怕痛不願意,那就請你另請高明。”程拓把話挑明了,他是個很怕麻煩的人,不想被這些無聊的醫鬨纏上。
林梓雅的手現在也是疼痛難忍,催促說:“我知道了,你快點幫我弄好,我不想繼續痛下去。”
程拓並不急著馬上給她接上,反而問了一個毫不相乾的問題:“小姐,冒昧問一句,你談過戀愛嗎,如果有,請你回憶一下,你談戀愛的時候,曾經有過那些甜蜜的瞬間,或者,你心愛的男人,曾經做過什麼讓你感動的事。”
本來正在緊張兮兮地等待著複位之痛的林梓雅,聽到他這個問題,臉上的神情瞬間僵住了,迷茫的眼神中漸漸透出一抹悲傷:“都是我自己一廂情願的,算是談戀愛嗎,他不喜歡我,他喜歡的是一個卑賤的女人,為什麼他情願選擇蘇儘歡那賤人,也不選擇我,為什麼……啊……”
就在她憤怒地大吼出聲的時候,隨著哢嚓的一聲,她脫臼的手接駁了回去,在那瞬間,傳來鑽心的疼痛,讓她發出了慘烈的叫聲。
在門口候著的保鏢,聽到她的慘叫聲,立即衝進來,緊張地大叫:“小姐,你怎麼樣了?”
程拓慢慢收回手,淡淡地說:“我已經幫她脫臼的手複位,等會會有護士進來,幫她上藥包紮。”他說完站起來,俊臉上依然冰冷,毫無溫度,聽著她剛才吼出的名字,他已經猜出了她的身份。
“這就好了,我的手還腫著,你不給我處理了,醫生……”護士懂什麼啊,他剛幫她複位就走了,那她有什麼事找誰去啊,林梓雅著急地大叫。
保鏢立即上前,伸手攔住程拓,沉聲說:“醫生,我家小姐不放心讓其他人碰,還請你幫忙處理一下。”
“消炎包紮這種小事,護士會做,我還有彆的事情要忙,請讓一下。”程拓說完,一抬手,把他的手揮開,隨即邁開腳步,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林梓雅頓時氣得哇哇大叫:“你這什麼意思,我讓你幫我治療是你的福氣,你治療一半讓彆人來,他叫什名字,馬上去給我查。”沒人可以這樣怠慢她。
端著藥水進來的護士,麵對著滿屋子的保鏢,嚇得小臉發白:“林小姐,剛才幫你治療的醫生是程拓程醫生。”
林梓雅用力緊握著拳頭,臉上露出憤怒:“程拓,我記住你了,竟敢怠慢本小姐。”她正心情不好,需要找人發泄,當他倒黴了,剛好撞到槍口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