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臉就無敵了:是我的錯覺嗎,這個地下一層陰森森的,我一個不怕這些東西的人,都覺得心裡毛毛的。】
【大吉大利:陰森就對了,不陰森也就不會來這開會了,話說我總感覺這個地方有點眼熟,有人記得這是哪嗎?】
【暴躁老姐:你們忘了?這是四年前失火的那個江南三號工廠,當時燒死了不少人呢。】
江南工廠,是寒國milkcocoa品牌的供貨工廠,一號工廠鞋包生產,二號工廠負責夏季服裝,三號工廠主要負責冬季服裝的加工。
四年前平安夜那晚,三號工廠因為用電違規發生火災,九名員工命喪當場。三號工廠因此廢棄,自此以後,人們總能在午夜時分,聽到廢墟中傳來哭聲,有時候還能看到有人影在廢樓裡飄蕩。
周圍居民人心惶惶,害怕了很久。
後來由當時的風水大師金震東出麵,進行了幾場儀式,這才沒了那些奇怪的動靜。
在他的建議下,三號工廠被夷為平地,上麵修建了警察局,並且挑選了生辰八字特殊的人在這裡上班,同時向下開出一個地下空間,做會議室的擺設。
但是不需要投入使用,隻要把通往地下一層的通道用鐵門鎖住,一切大功告成。
可惜的是,金震東在儀式結束三個月後意外去世,警察局最後的鎖門活動,是由他的徒弟李在佑出麵進行的。
這麼重要的活動,當然由電視台全程直播,那天,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隻有在最後掛鎖的時候,李在佑拒絕了他師父準備的銀鎖,堅持用金鎖更好。
在場人員雖然好奇,但最終還是聽他的意思,把銀鎖換成了金鎖。
好在後續再沒發生奇怪的事情,這件事漸漸被人遺忘,如果不是沈姊珠今天過來,或許這件事情再也不會被人想起。
【大吉大利:對對對,我說怎麼那麼眼熟呢,我記得之前有劇組想在這兒拍鬼片,後來都放棄了,是不是這裡麵真的有什麼東西啊?】
【不信謠不傳謠:當初金震東大師都說了,所有恩怨都過去了,他們已經輪回去了,大師的話你還不信?】
金震東成名多年,處理了很多件靈異事件,保護了很多人的安危,是每個寒國人心中的神,也是玄學圈真正的大師。
經曆過三號工廠事件的人,對他有百分之五百的崇敬和尊重。
【大吉大利:他做完儀式三個月就去世了,我總感覺怪怪的……】
【夏天還沒來:管他呢,反正我覺得豬豬在這,我就不害怕,就算有什麼,她也肯定能處理掉!】
看到這段話,電腦前的池昌賢把注意力放到畫麵上,這一仔細看,就覺得剛剛那個粉絲說的一點沒錯,沈姊珠確實有那種能讓人放心的安全感。
說是蠱惑人心也好,或者是天生的魅力也罷。
反正這條陰森壓抑的走廊,在她悠閒的步伐下,儼然就是她家的客廳。
跟拍的攝像頭不是很穩,所以直播間所有人都能看到,其實現在走廊兩邊的牆上,是有些用毛筆畫的奇怪符號的,就像小學生的塗鴉作品,雜亂無章。
但這個地方,怎麼會有小學生呢?
有腦子的人都知道,這肯定是金震東大師和李在佑的手筆啊,風水師畫圖是為了什麼,肯定是……
在所有人心裡發毛的時候,沈姊珠偏過頭,一邊往前走,一邊看著牆上的符號,像走在展覽館裡欣賞藝術品一般,一會兒點點頭,一會兒搖搖頭。
小米猶豫問她:“豬豬,這個地方,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可大了。”
所有人心裡咯噔一下。
沈姊珠輕笑一聲,半彎的眼睛裡卻沒多少笑意,她抬手摸了摸牆上的紅色痕跡,歎了口氣:“畫的太潦草了,真是浪費了那麼好的朱砂啊……”
呼,嚇死了,原來是畫的太潦草了啊。
小米放下心來,呼出的氣都在顫抖。
直播間緊張的氛圍瞬間瓦解,變得歡快起來。
可池昌賢卻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她剛剛實在開玩笑嗎?可是為什麼他總覺得她話裡有話?
雖然當時用的朱砂確實很貴,但這不是重點吧……
“嘶——”身邊的李泰正倒吸一口氣,靠在了椅背上,轉頭問他。
“小昌,我怎麼感覺這個沈姊珠陰陽怪氣的,不對,倒也不是陰陽怪氣,就覺得她好像意有所指?”
“嗯,我也覺得。”
池昌賢陷入了沉思,還沒等他想清楚沈姊珠背後的意思,就聽到桌子被重重拍了一下。
“靠!安杠精也在!看著吧,他嘴那麼賤,肯定會找沈姊珠的麻煩!”
李泰正撇撇嘴,滿臉寫著不爽:“希望沈姊珠一會兒能給他一巴掌,讓他長長教訓,讓他知道廢物死於話多!”
池昌賢朝著屏幕看過去,沈姊珠已經進了會議室,攝像頭拍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坐在最中間,現在正吊兒郎當靠在桌子上玩手機的男生。
一頭紅發,翹著二郎腿,碎花襯衫衣領大開,露出一大片胸肌,光線隨著肌膚紋理的線條延伸,陰影起伏格外明顯。
李泰正又罵了一句:“開會還這麼衣衫不整,不要臉!”
池昌賢忍不住笑了一下,泰正和安尚的仇這輩子算是報不完了。
安尚是巫師館最年輕的高級巫師,天賦異稟,自從加入巫師館後能力突飛猛進,年少成名,心高氣傲,是整個玄學圈公認的杠精。
李泰正就是他杠過次數最多的那一個。
現在,他正在杠沈姊珠。
“嘖嘖嘖師父我跟你說,這年頭,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參加玄學會議了。”
說完這一句,他鬆開了按在手機屏幕上的大拇指,一個發送語音消息的音效短暫響了下。
看樣子是在發送語音,但眼睛卻緊緊盯著沈姊珠,滿臉不屑。
他就是在陰陽沈姊珠,就算有鏡頭也不怕。
小米隨著沈姊珠坐在了另一邊的中間空位上,神情不悅,鼓著嘴不說話。
沈姊珠注意到她的臉色,笑著把剛剛倒給自己的水,推到了小米麵前,關切問她:“沒事吧,這裡就是烏煙瘴氣的,什麼臟東西都有,怕臟眼睛,不要往對麵看就行了。”
她的對麵,就是安尚。
小米被這句話逗笑,心情好了很多。
安尚是個暴脾氣,心裡不爽就要發泄出來,他當即踢開椅子,將手裡摔在了桌子上。
“你什麼意思?”
“啊?”沈姊珠詫異抬眼,一臉無辜:“怎麼了?”
越無辜,越氣人。
其他兩個館的人,看熱鬨不嫌事大,有的直接拿起手機開始拍視頻了。
安尚臉都綠了,一個沒名沒姓的網紅,瞎貓碰上死耗子說中了一個案件,居然被所有人誇成玄學新星,這種炒作套路他看多了。
就看不上這種靠炒作謀名氣的人。
沒真本事,就夾著尾巴低調一些,誰知道她居然還敢陰陽自己?
“說誰是臟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