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是種什麼感覺?
薑秀惠整個人都愣住了。
不是在說沈姊珠是誰家千金嗎?怎麼就突然像自己的嬸嬸了?
最重要的是,她隻有一個嬸嬸,可是這個嬸嬸,已經……
“我隻有一個嬸嬸,你知道吧?”
全熙真點點頭:“我知道啊,我說的就是她,當年首爾豪門圈的第一名媛,我記得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還是小時候。當時,是我媽媽的生日宴,她好像就穿著一身灰色長裙,很瘦,很白,氣質特彆好。”
說著,她抬手指了指沈姊珠。
“呐,就像那樣,跟人說話的時候會低頭,笑起來柔柔的,聲音溫柔特彆好聽!”
提起這個人,全熙真好像有說不完的話。
她從小到大見過很多有錢人,其中不乏聲名在外的名媛,許多人都是徒有其表,一看內裡,就叫人覺得沒意思。
隻有這個人,風華絕代,內外慧中,在她的童年歲月裡隻出現過幾次,卻在她的記憶裡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這個人的名字和她的氣質很相近。
她叫安賢靜。
上一輩公認的首爾第一名媛。
安氏集團的一小姐,22歲時,和秀惠的叔叔聯了姻。
安氏和薑家聯手,掰倒了當時的第一財閥金家。趁著金家時局動蕩時,一邊落井下石,把當時身陷桃色緋聞的社長拉下來,換了自己的人頂上去。一邊在背後搞事,暗戳戳的買下了金家百分之三十的散股。
在他們的控股下,金家被拖下水,地位一落千丈。
安薑兩家乘勝追擊,把金家所有的高新技術和園區低價買下。在當時,他們幾乎壟斷了國家的經濟命脈。
所有國家批準的出口產品,名單還得從他們手底下走一遍,所有的對外交流項目,都由他們包攬。
他們夫妻合作的那幾年,整個豪門圈子都是她們的。
地位之高,讓現在的老一輩人提起來,都不禁感歎,他們當時的權利,可以說是完全淩駕在政府之上。
這種現象級的掌權壟斷,這麼多年,他們還是第一個。
全熙真從小就喜歡安賢靜。
因為她真的太溫柔了,說話的時候一直是笑盈盈的,學曆很高,會給她講各種各樣的故事。
她和媽媽是好姐妹,當時自己家出現了很嚴重的經濟問題,誰都不願意跟自己家來往,隻有她,無條件出錢出力出人,硬生生的把全家從破產邊緣拉了回來。
全熙真把她作為榜樣,每天努力學習,希望長大能夠去她的公司實習上班。
隻可惜,後麵她生病了,病的很嚴重,她還沒有畢業,她就去世了。
薑秀惠也盯著沈姊珠看了很久,可不知道為什麼,作為後輩親屬,她一點也沒看出來沈姊珠和嬸嬸像。
相反,她倒覺得兩個人完全不一樣。
一個聲音細柔,脾氣特彆好,一看就是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
而沈姊珠……
她看過她以前在直播間罵人的視頻,出口成章,臟話說來就來,和人對線一點不占下風,一看就知道那些話以前沒少說。
這樣的她,和嬸嬸哪裡像了?
薑秀惠覺得歐尼還是不夠了解沈姊珠,所以才會說出這種話,但凡她多了解一點,就不會這樣想了。
“歐尼,我覺得你是看錯了,她們倆一點都不像啊,唯一像的地方可能就是皮膚白了,放眼整個首爾,白皮膚的人那麼多,又不差她一個。”
全熙真擰了擰眉頭。
“我記得,你嬸嬸當年不是有個女兒嗎?”
“對啊,可是嬸嬸死後第一年,彆墅起火,她就被燒死了,這都十年了,你忘了?”
……
經薑秀惠提醒,全熙真這才想起當年發生的事情,那場大火,波及到了不少人,最後死了的就那個女孩。
薑氏還查了很久,懷疑是有人縱火,隻可惜什麼也沒查出來。
當時安家的掌權人正好是安賢靜的哥哥,妹妹沒了,外甥女也死了。那一個月,安家連毀十個合作項目,逼到秀惠的叔叔跪在安家彆墅門前,求他原諒。
第一年,安家的事業重點轉移到國外,她們舉家遷移,離開了首爾。
第三年,薑家直係也移民國外,把首爾的事務全部交給了秀惠一家。
兩個財閥巨頭一走,其他家族才勉強能冒頭。
算一算,這些事情都快過去十年了啊……
全熙真突然深深歎了口氣,心中湧起一陣失落。
剛剛那一瞬間,她居然有一個念頭。
如果沈姊珠就是安賢靜的女兒,那自己就扶著她,護著她,一步步的往上走,把薑家本該屬於她的東西拿回來!
可惜了。
她不是。
全熙真抬眼望去,沈姊珠已經換了個地方。這次她坐在了沙發旁邊的椅子上,垂眸看著麵前的夫人,身體略往前傾,一點淺笑,一邊點頭。
等夫人說完後,她就看看夫人的麵相,再看看她的手相,接著開口說些什麼。
距離遠,她聽不到沈姊珠的話。
但從那位夫人的反應可以看出來,她說的應該是好話,因為那位夫人聽完後,非常激動的拉住她的手,問了好多遍真的嗎?
在得到她確定的答案後,又連連道謝。
看得出來,沈姊珠確實有真本事,自己和她合作,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了。
全熙真心情複雜,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她往後挪了挪,整個人窩進椅子裡,歪頭的瞬間,發絲滑落,擋住了她的小半邊臉。
“說真的,如果這個沈姊珠,真的是你的那個小妹妹就好了,這樣我就不用花這麼多錢請她了,直接報你的名字,能給我省下不少錢呢哈哈哈!”
她用開玩笑的方法,來緩解心中的難過。
薑秀惠接話:“切,想的美!如果珠珠真的是我妹妹,那肯定要你雙倍,不故意宰你一頓,簡直對不起你在我這兒砸的東西。”
“這都要計較?我不是說要賠你新的嗎?”
薑秀惠:“你在我這砸壞的東西,沒有五十個也有一十個了,這麼長時間就陪我這一個,我還不能計較了?歐尼,你不能因為我叫你歐尼你就欺負我呀!”
全熙真:“kkk好!那我以後叫你歐尼好了,歐尼?”
薑秀惠一下子樂了:“少來這套,該賠還得賠,彆想用一聲歐尼了事!”
兩人鬥了會嘴,總算是緩解了剛剛有些壓抑的氣氛。
“對了,我突然想起來,阿姨最近不是身體不太好嗎?讓沈姊珠去看看吧,我感覺她還是有點本事的。”
全熙真口中的阿姨,正是薑秀惠的媽媽。
自從丈夫去世後,她就一直睡不好,漸漸的眼睛也出了問題,上次全熙真去看她的時候,她已經看不清自己是誰了。
上次風水館的人說她身上有東西,但是具體是什麼東西,一時半會兒還看不出來,沒辦法,就隻能等著結果。
現在有沈姊珠在,風水館算什麼?
“嗯,我也有這個打算。”
“哈哈對,你這麼聰明,不用我提醒,說實話,你給她介紹客人,是不是就是為了阿姨?沈姊珠受你照顧,肯定不好意思拒絕,所以她一定會儘全力去幫阿姨,對吧?”
薑秀惠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我也不想用這種利益關係捆綁她,可是沒辦法啊,她既不缺錢,也不缺身份地位,我拿什麼去請她?隻能是恩情了啊!”
全熙真笑著看她:“嘖嘖嘖,秀惠啊,我真是不敢相信,這樣的你,當初怎麼就看上了樸植鎮,還被他轉移了資產,這就是成熟男人的魅力嗎?”
“呀!歐尼!你彆提這個名字,我現在一聽到他就反胃!我也不知道我當初怎麼了,你勸了我一年時間我都不聽,哎,可能是真的瞎了眼吧!”
“kkkkk好啦!都過去了!好日子才剛剛開始呢,乾杯~”
兩人笑著碰杯,周圍人看到她們笑了。就知道時候差不多了。
接下來,陸陸續續有夫人們過來敬酒,她們也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各位夫人們聊著。
而沈姊珠,在大廳的某個拐角處,看著突然出現的李夫人,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