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記得。”
男人連連點頭,然後將佳慧的生日說了出來,沈姊珠聽完,朝祁景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明白過來,男人召回了桃木牌裡。
“師姐,怎麼了?那個佳慧,現在還活著嗎?”
沈姊珠神色嚴肅,看向安尚:“安尚,我記得前兩天你說,有警方想要跟我合作破案?是嗎?”
“對。”
“給他們打個電話,讓他們過來一趟吧。”
居然和警方扯上了關係嗎?
安尚一聽這個,就知道情況不太對了,不由得,他想到幾個月前,那場震驚全國的“漢江錢包謀殺案”,難道這次也是牽扯人命的案子?
他不敢猶豫,連忙走出去打電話,順便通知了車館長。
一個小時後,警方到達巫師館,館內燈火通明。
一夜過去,昨天所有關於藝人的花邊新聞全部消失不見,衝在熱榜前十的,都是最新爆出的社會新聞。
【江原道北部山區五龍村,十五年來拐賣婦女小孩200餘人!】
【五龍村拐賣圈養婦女兒童。】
【多年失蹤人口在五龍村被找到,多樁懸案出現新線索。】
【五龍村背後究竟有誰撐腰,大山背後究竟有什麼?】
【為什麼五龍村的所有人都不願意出山?】
【警方在五龍村後樹林發現大量屍體。】
【玄學總會和警方達成合作,正式成立玄學疑案調查組,全國所有懸案已送至總會辦公室。】
【沈姊珠再翻大案,這次的“五龍村拐賣案”又出自她手?】
……
正如新聞所說,近幾年全國各地懸案的檔案,都通過專人護送的方式,送到了玄學總會辦公室,沈姊珠被這些東西絆住了腳步,直到第三天,才有了空餘的時間。
飛米國錄了新一期的《通靈之戰》後,她又在維多利亞邀請之下,一起去和她的一些朋友們聚了餐。
沈姊珠並不清楚她幾位朋友的身份,隻是聽她介紹,感覺都是很厲害的女性,遍布各行各業,掌握著那一行的大量資源。
大家都是玄學愛好者,談論的話題也大都和玄學有關,一頓飯下來,倒是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奇妙,其他人都在ins上發了大合照,於是她也跟著轉發了一波,粉絲們聞聲趕來,開始盤點照片裡的人都是誰。
有模特,雜誌主編,自由攝影師,金融從業者等。
這些沈姊珠都是知道的,唯一超出她預料的是,現場除了維多利亞,和她聊的最開心的那個女人,居然是薑家落座在海外總集團的股東之一。
……
這個消息一出來,很多人都在背後議論,說她已經私下和股東聯係上了,薑亨泰的準繼承人位子即將不保。
於是回到首爾的當天晚上,她又被叫回了薑家。
這次依舊是一大家子吃飯,但是氣氛比上次好了太多。
沈姊珠已經查清楚了,原主所有的錢,確實都是薑政中偷偷給打過來的,包括她在海外學習的那段時間,花錢大手大腳,也都是薑政中在給她的卡裡打的。
不光這樣,她家裡所有的資產和項鏈手飾,也是出自薑政中之手。薑家的某個分公司裡,她一個人占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不用參加工作,隻需要等著分紅。
這個分公司近幾年發展最好,一股難求,就連薑亨泰都沒有。
調查清楚了這些事後,沈姊珠終於確信自己的這位爸爸,是真心愛著自己的女兒的。
她曾借著擁抱的理由,在他最放鬆的情況下,查看他記憶裡的自己,發現裡麵都是一些很美好的回憶,他們父女相處的時間雖然短暫,但是還是很讓人感動的。
沈姊珠對薑政中放下戒心,吃飯的時候活潑了很多,和他也聊了一些自己這次出門,在米國碰到的有意思的事情,分享了許多開心的瞬間。
“爸,說真的,等您有時間了,我們一定要找時間去那個小島一趟,景色太好看了,維多利亞帶我去的時候,我都傻眼了。”
薑政中的笑容慈祥溫和,看著她的目光,總是帶著老父親的寵溺和溫柔:“哈哈哈,好,等爸爸把手頭的工作處理一下,就陪你過去玩玩,如果喜歡,就在那買一套房子,以後過去度假。”
資本家都喜歡在各個地方買房子。
沈姊珠倒是覺得沒那個必要。
“房子還是算了,又不經常去度假,就是要去各種各樣的地方才有意思嘛~”
“也對,如果是隻去一趟的話,那確實沒那個必要。對了珠珠啊,爸爸給你買了一輛新車,我看巫師館的停車場倒是挺大的,應該能停進去。”
沈姊珠立刻舉手投降:“哎呀爸,車我已經夠多了,最近這麼忙,也沒時間開呀,工作室都是有配車的。”
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
“還是把這車給哥哥吧,畢竟哥哥是天天上班的人,手底下管的人多,用車的地方也就多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沈姊珠是看著薑亨泰的。
她看的很仔細,並沒有錯過薑亨泰眼中一閃而過的冷冽,表麵上的好哥哥,裝到現在,終於要忍不住了嗎?
從回家到現在的幾個小時裡,她不止一次的想要和他有肢體接觸,就是為了能看清楚原主和他的關係。
原主在臨近死亡前封鎖有關親情的記憶,肯定是有什麼原因,以她玄學師的經驗來看,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在她去世前,她遭受了來自親情的重大打擊,才會讓她這麼決絕的忘掉一切。
現在和原主有關的人,她都已經試過一遍了。
舅舅和安晟雖然會摻和她和權至龍的感情,但對她的感情是真的,沒什麼壞心思,對她管理公司的教導更是儘心儘力,恨不得不吃不睡的教她。
爸爸也沒問題,他對原主的關心和愛護,不比舅舅他們少。
那個所謂的後媽,她也查清楚了,她是爸爸結婚前的前女友,愛慕虛榮,對她的不滿都是攤在明麵上的,沒在背後搞過什麼事情。
整個一圈排查下來,現在唯一有可能有問題的,就是薑亨泰了。
可惜她想了各種各樣的辦法,就是沒能達成目的。
薑亨泰一直在有意無意的避著她,不和她近身接觸,就算接觸了,也會很小心自己的話,絕口不提之前的事情。
就算偶爾提到了,沈姊珠得到允許,能夠探尋他的記憶,看到的也是白茫茫的一片。
那個護身符,他果然不離身的帶著。
這要是沒問題就見鬼了。
確定這個情況後,沈姊珠偶然想起之前權至龍說過的話,他曾親眼看到一些黑衣人,在自己原來房子的樓下晃悠。
她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那些黑衣人,肯定和薑亨泰有關係,說不定就是他派過來監視她的。
為了印證這個想法,她剛剛故意說他手底下管的人多,需要的車也多。
果然,被她給炸出來了。
“上班而已,一個車就夠了,爸,這車還是給珠珠吧,給我我也用不上,您知道的,我平時不怎麼開車的。”
薑亨泰拒絕了。
沈姊珠也不強求,笑眯眯的點點頭,“這樣啊……如果哥真的不要的話,那就就給我吧,我要。我不挑,我很乖的,你說對吧哥哥?”
……
越確定薑亨泰可能做過什麼事情刺激到了原主,沈姊珠就越不想和他待在同一個地方,但是為了照顧爸爸的情緒,她還是勉強多待了一會兒。
吃飯的時候手機是靜音的,以至於她錯過了很多消息,一打開聲音,她就開始瘋狂回消息。
權至龍照舊等在門口,沈姊珠看到他,一下子激動的跑過去:“歐巴,不是說你不用過來嘛,我吃飯沒固定時間的,你這是等了多久啊,手都涼了。”
沈姊珠心疼的握住他的手。
“白天和晚上的溫差大,你也不知道在車裡等,是不是傻啊?真的是,快捂一下,好在我的手熱,能幫你暖暖。”
權至龍笑著牽起她的手,說著說著就開始撒嬌,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似的。
“沒事,一會就熱了,你這幾天飛來飛去的,我好久沒見你了,我想你啊。我這個男朋友都快成望妻石了,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我,讓我多看你一會兒嗎?”
“kkk哪有那麼誇張哦,快讓我抱抱,抱抱就不會成石頭了!”沈姊珠抱著他,親昵的蹭了蹭,在聞到熟悉的味道後,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權至龍擁著她,看到她嫩白的耳垂,抬手摸了摸,軟軟的開口問她:“怎麼沒戴情侶耳釘啊?我想看你戴耳釘的樣子。”
“不是發了照片了嘛,兩個耳朵的都發了。”
“照片和真人怎麼能比呢?”權至龍輕吻了下她的耳垂,唇上冰涼,和耳朵的熱量碰撞,沈姊珠敏感的縮起脖子,跳到一邊。
“歐巴!”
權至龍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聲音滿含笑意:“還好我準備了備用的,呐,這款很低調,樣式也很簡單,你肯定喜歡。”
沈姊珠湊過來看耳釘,很小巧的銀質耳釘,沒有之前那對鑽的那麼閃亮,但是款式非常簡約大方,是個類似小螺絲的樣式。
沈姊珠很喜歡這對耳釘,看的格外認真。
權至龍看著她的動作,笑的十分得意,像小時候送了喜歡的女生糖果,確定她也喜歡後的開心和驕傲。
“來,我給你戴上。”
沈姊珠聽話的仰了仰頭,權至龍動作溫柔的不像話,在小心翼翼的嘗試之後,總算是戴好了耳釘。
“好了~”
他長長的舒了口氣,低頭看著麵前的沈姊珠,微垂的眼簾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慵懶又溫柔,簡單的衛衣穿搭,又莫名的給他增添了很多少年感。
當發絲隨風而動的時候,他就是那個站在青春裡永遠笑意吟吟的少年。
沈姊珠用指尖觸了下自己的耳朵,抬眼看向他。
“歐巴怎麼樣怎麼樣,好看……唔!”
突然被襲擊,沈姊珠愣了一秒。
“好看!特彆好看kkk~我很喜歡。”
“歐巴你搞突然襲擊!”
沈姊珠惡狠狠的衝上去,打算用自己“沙包”大的拳頭教訓一下他,卻被他輕易的握住手腕,用力一拽,一下子拉近了距離。
“我哪有突然襲擊,我隻是……哎?薑總?”
爸!!
沈姊珠立刻朝後望去,臉頰上突然又被親了一口:“這才叫突然襲擊~”
“你嚇死我了歐巴!”
沈姊珠凶巴巴的給了他一拳,看起來用了很大力氣,其實軟綿綿的,一點沒疼。
權至龍笑的眼睛都沒了,握著她的手不撒開,正在這時,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是師弟打過來的。
師弟最近和池昌賢,安尚他們,在處理那些遺留的懸案,看來是遇到什麼問題了,不然不會這麼晚打電話的。
“上車說,走。”
權至龍知道她要處理玄學總會的事情,於是拉著她的手,將她塞進副駕駛,給她係好安全帶,然後回到駕駛座。
這個時候,沈姊珠已經把電話接起來了。
“小景,怎麼了?”
“姐,我在處理一個懸案的時候,有個人過來求情了,可能得你親自過來處理一下。”
沈姊珠皺了皺眉,拒絕的很乾脆。
“我們這沒什麼情可以求的,做錯了事情就是做錯了,找我有什麼用,不見。”
祁景還沒說話,電話那頭就有人搶先開了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很著急。
“沈會長!我原本是薑亨泰的人,我聽說你失憶了,我知道他當初對你做了什麼,我手上有他的證據,我想用這個證據換我一條生路,求你幫幫我!”
……
“求人就要拿出求人的態度,你想讓我幫你,總得先給我一個讓我過去見你的條件吧。萬一我去了,但是你說的都是假話,這又該怎麼辦呢?”
“我……你那條綠色的絲巾,是我綁起來的,我當時,打了個半死結。”
!!!
綠色絲巾,就是原主上吊的那個……
沈姊珠終於變了臉色:“地址。”
“師姐,我們在er。”
“半小時。”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