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大使等人同意後,便被帶到準備好的休息室。
…
午夜時分,大地被漆黑的夜色籠罩,隻有稀疏的星光和一輪彎月掛在空中。
摩佳迪紗市一片寂靜,沒有燈火輝煌,沒有熱鬨的夜市,連蟬鳴都銷聲匿跡。
林北辰坐在大使館院中的台階上,仰望星空,心中感慨萬分。
這裡經濟不發達,安全無保障,空氣質量也差,與華夏相去甚遠。
他不禁疑惑,為何僑民會選擇這裡。
“林北辰,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樊大使讓我來問你,炮火停了,我們何時出發?”
冷鋒走來,坐在林北辰身邊問道。
林北辰歎了口氣,回答說:“不急,紅巾軍應該還沒睡熟,稍等片刻。”
“還沒睡熟?你怎麼知道?這也能算出來?”冷鋒詫異地問。
林北辰瞥了他一眼,無奈地說:“這還用算嗎?你見過有人算命還算人家什麼時候方便的嗎?”
冷鋒有些尷尬地撓頭,繼續好奇地問:“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林北辰解釋道:“炮火剛停,紅巾軍不可能立刻就睡。”
冷鋒恍然大悟:“說得也是,我都沒想到這一點。”
他頓了頓,又問:“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林北辰看了看時間,決定道:“十二點出發。”
“為什麼?”冷鋒下意識地問。
林北辰有些無奈地看著他:“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
冷鋒不好意思地撓頭:“我就是好奇,為什麼十二點可以走。”
林北辰耐心解釋:“炮火停後,紅巾軍經過一天的交戰,神經高度緊繃。放鬆後,他們會迅速進入疲憊期,昏昏欲睡。從生物學角度看,大約一小時後,他們會達到最疲憊的狀態。現在已經快十一點了,我們等一個小時,十二點是他們最鬆懈的時候。”
冷鋒聽後恍然大悟,雖然不懂原理,但覺得林北辰說的很利害,隻要知道十二點紅巾軍最鬆懈就行了。
看著冷鋒一副不明覺厲的樣子,林北辰淡淡地扯了扯嘴角,繼續仰望星空,放鬆神經,等待十二點的到來。
…
時間一點點流逝,炮火聲已停許久,四周靜悄悄的。
空氣中仍彌漫著戰火的硝煙味,令人感到壓抑。
“林北辰,十二點了,我們出發嗎?”當手表指針指向十二點時,冷鋒立刻問道。
“出發!通知他們,立刻行動!”林北辰果斷地說。
冷鋒立刻站起,拍了拍褲子上的灰,迅速通知樊大使和所有僑民準備出發。
十分鐘後,在樊大使和駐外士兵的迅速安排下,所有僑民都坐上了大巴車。
情況緊迫,生死攸關,大家都抓緊時間。
安置好所有人後,樊大使對林北辰說:“林北辰,僑民都上車了。”
“好,我來開車,立刻出發!”林北辰毫不猶豫地說著走向大巴車。
他走到車前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暗黃色的符紙,咬破食指在上麵畫了起來。
畫完後,他將符紙貼在大巴車車頭上。
樊大使不解地問:“林北辰這是在做什麼?”
冷鋒雖也不解,但根據以往經驗,林北辰這麼做必有深意。
“先上車吧。”冷鋒催促道。
“好。”樊大使不再多問,但恍惚間似乎看到符紙上有紅光閃過,順著林北辰用血畫的咒文一閃而過。再看時,符紙卻黯然無光。
“難道是我看錯了?”樊大使心中暗想。
樊大使揉了揉雙眼,自言自語地嘀咕了幾句,隨後輕輕搖頭,心想可能是夜深眼花了吧。
他沒再糾結這個問題,和冷鋒一同登上了大巴車。
見他們二人上車,林北辰立刻踩下油門,大巴車平穩地啟動了,向著未知的前方駛去。
由於白天的激烈衝突,摩佳迪紗市的許多街道已淪為廢墟,路麵千瘡百孔,彈坑隨處可見。
夜間行車更是危機四伏,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彈坑中難以自拔。
幸運的是,林北辰車技高超,他穩穩地駕駛著大巴車穿過了使館區,既迅速又平穩地駛向前方。
“林北辰,前麵就是交戰區了,”樊大使望著前方,嚴肅地提醒道,“你最好把車燈關了,否則可能會引來紅巾軍的注意。”
在這個幾乎被紅巾軍占領的城市裡,誰也無法預料他們會在哪個隱蔽的角落設伏。
一旦車燈亮起,無疑會成為他們的活靶子。
紅巾軍可不會管你是哪國的車輛,炮彈無情,避無可避。
林北辰側頭看了他一眼,輕笑一聲,顯得並不在意:“放心,他們看不見的。”
樊大使皺眉看著他,滿臉困惑:“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開著車燈這麼明顯,他們怎麼可能會看不見?”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無奈,恨不得親自動手去關掉車燈,但又怕乾擾到林北辰駕駛,隻得強忍住衝動。
林北辰卻隻是淡然一笑:“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吧,我保證他們絕對看不見。”
樊大使臉上的肌肉微微抖動,眼中滿是茫然與不解:“他們看不見?你以為紅巾軍都是瞎子嗎?”
林北辰依然保持淡定,繼續開著車燈前行。
樊大使看著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而望向前方。突然,他的眼神一緊。
“林北辰,快!快把車燈關了!”
他急切地喊道,“前麵有紅巾軍!”
不遠處,一群紅巾軍聚在一起,他們脖子上的紅色方巾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然而,林北辰卻像沒聽見一樣,繼續平穩地駕駛著車輛。
“我早就看到了。”他平靜地說道。
樊大使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既然早就看到了,為什麼不趕緊關掉車燈?
這樣明目張膽地駛過去,豈不是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