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馬場。
上午九點半。
賽馬場上,既冷清,又熱鬨。
能夠容納數千上萬名觀眾同時觀看比賽的看台上,絕大多數的座位都是空著的。
隻有那片最好的座位上,才坐著幾十個人。
所以整個賽馬場,顯得異常冷清。
可是那區區幾十個人,卻聊得熱火朝天,顯得非常熱鬨。
葉銘與倪筱竹出現在賽馬場看台入口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景象。
“老師,看,我舅舅他們就在那!旁邊那些人,都是我舅舅的朋友。”
倪筱竹指著看台上的那些人,對葉銘說道。
此時的她,臉上戴著黑色墨鏡,身上穿著白色賽馬服,頭戴黑色賽馬帽,腳踩黑色長腿馬靴,再配一條黑色腰帶,英姿颯爽,格外瀟灑。
隻是麵頰上染著紅霞。
說話時,目光閃躲,一直不敢去看葉銘。
今天早上,真的是太尷尬了。
當她醒來之後,發現自己穿著清涼,躺在葉銘房間的床上時,便立刻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又……夢遊了。
沒錯!
在很小的時候,她就出現了這種夢遊的症狀。
一直都不曾治好。
成年後,也經常時不時就會犯上一次。
還好她夢遊時,隻會在屋裡走動一會,然後便回房睡覺。
犯病的頻率,也不算頻繁。譬如上次的夢遊,還發生在二個月以前。
所以一直沒出現什麼嚴重的後果。
然而沒想到,昨晚在葉銘的總統套房裡,她就又犯病了,並且還跑到了葉銘的房間,躺在了他的床上。
還好她醒來之後,仔細檢查了一下身體,發現並無異樣。
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隻是一想到昨晚在葉銘麵前,做出這麼丟臉的事情,還暴露了自己患有夢遊症的秘密,心裡是既尷尬又難堪,感覺非常不好意思。
如果不是今天還有正事,葉銘也矢口不提昨晚的事情,她現在彆說隻是不敢與葉銘對視了,隻怕早就已經羞於見人,逃之夭夭了。
葉銘此時雖說還是一身常服打扮,可臉上也戴著一副墨鏡,遮住了小半張臉。
這下彆說陌生人看不清楚他的相貌,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就連熟悉他的人,也很難將他認出來。
用倪筱竹的話說,現在不隻是要防備,在比賽開始之前,葉銘的存在會被景啟的那個對手發現,還要避免在比賽結束之後,景啟的對手,因為輸了賭局,而找葉銘報仇。
所以才特意讓葉銘戴上墨鏡,掩飾身份。
隻是二人以現在的形象在看台上一露麵,立刻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心裡還都有種金童玉女的感覺。
倪筱竹本想領著葉銘找個僻靜的位置坐著,儘量不引人注意。
可哪裡想到,事與願違。
此時眾目睽睽之下,她要是真的和葉銘找個角落坐下,隻會讓人產生懷疑。
於是隻好和葉銘一起,朝著景啟所在的位置走去。
開口喊道:“舅舅!”
景啟早就結束了與身邊好友的交談,笑望著他們。
問道:“昨晚睡得還好吧?”
葉銘和倪筱竹心裡都清楚,景啟這句話,其實是專門朝著葉銘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