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平帝點點頭,示意古長鬆繼續。
“臣有所耳聞,南楚大皇子幼年夭折,二皇子體弱多病,隻有三皇子最得南楚皇帝偏愛。聽說這位南楚三皇子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在詩詞方麵的造詣更高,弱冠之年就難有敵手,近幾年更是研習兵法,南楚對外征戰都是他在坐鎮,才會屢戰屢勝。”
聽到古長鬆對著南楚三皇子一頓誇,盛平帝不明何意,眉頭微蹙。
而古長鬆話鋒一轉,沉聲道:“可南楚這次和親的對象卻是體弱多病的二皇子,是因為如果南楚三皇子一旦登基,皇後絕不可能是異國公主。由此說明南楚這次和親並未有太多誠意。”
此話一出,朝堂上再次竊竊私語。
古長鬆不聞不問,繼續道:“臣跟董侍郎本來將南楚使團到大梁的時間定於七月初十,恰好在七夕和中秋節中間,為的是避開兩大詩會。”
“南楚使團卻提前出發,趕在七夕詩會前夕抵達京都,含義不言自明,還望陛下考慮周全。”
聽古長鬆這麼一說,眾臣都反應過來。
傳聞這次南楚三皇子會坐鎮使團,勢必要參加七夕詩會,倘若讓他贏了文風鼎盛的大梁眾才子,大梁在老百姓心中的威望會一落千丈,再加上南楚國力本就強盛,由此產生的影響將極為惡劣。
盛平帝聽完,久久才道:“此事再容商議。”
這個時候,京兆府尹蔣建波出列,將昨天晚上在醉仙閣發生的事情稟報上來。
此事涉及康王和鎮國公,而且鎮國公對於康王世子的道歉並不滿意,所以他必須上報。
果不其然,盛平帝聽完後,龍顏大怒。
“康王世子專橫跋扈,口無遮攔!朕命他在世子府麵壁思過,十日內不得外出!”
“是,陛下。”
蔣建波深知,處罰不是目的,態度才是關鍵。
“你說有人為寧國韜出麵作證,此人是誰?”
盛平帝有些好奇,畢竟偌大的京都,沒有幾個人願意得罪康王世子。
“陛下,此人自稱靈州第一才子,不過等臣看了他的路引後,發現此人叫做秦亦,來自淮陽縣。”
“淮陽縣,秦亦…”
朝堂內瞬間安靜下來,眾臣麵麵相覷。
“可是秦愛卿之子?”
“陛下,正是淮陽縣令秦立新之子!”
蔣建波點頭,臉上古井無波,隨後又把醉仙閣內後續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盛平帝聽完,念叨幾句,感慨道:“沒想到一晃十多年過去了,果真是虎父無犬子啊!”
當蔣建波看到秦亦的路引後,心裡就猜到了對方的身份,他對當年發生的事情一清二楚。
秦立新曾是盛平帝的心腹,但是麵對康王的發難,盛平帝最後還是保全了康王,隻不過在秦立新被貶之後,盛平帝讓康王回了封地宿州,並且不得再踏入京都,也算是製衡之舉。
自此之後,盛平帝對秦立新心有愧疚,蔣建波特意把秦亦說出來,其實是在保護他,畢竟得罪了康王世子,若是沒有什麼倚仗,處境極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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