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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時,宰相府。
李慕白正坐在客廳,端著茶杯品茶。
旁邊放著他提來的各種禮品。
在他對麵,則是一個雍容華貴、臉上略施粉黛的中年婦人,正仔細打量著李慕白。
“幾年不見,賢侄愈發精神了!”
端量許久,婦人笑著說道。
“姑母謬讚了!”
李慕白起身,微微躬身行禮,隨後坐下。
婦人便是宰相府的女主人古夫人,見李慕白禮數周全,更是喜不勝收。
“老爺回來了!”
這時,有丫鬟通稟道。
李慕白聞言,趕緊站起來,顯得極為恭敬。
此時,一位身著絲綢質地、鑲著瑞錦花紋官服的男人走了進來。
麵如刀削,眉目有神,看不出喜怒,但卻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這人便是剛下了早朝的大梁宰相古長鬆。
古長鬆剛進屋,李慕白就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這種氣勢,曾經在他還未辭官的爹身上感受到過,但遠遠沒有此時強烈。
心裡想著,這或許就是一品大員的官威吧?
“小侄見過姑丈!”
李慕白不敢怠慢,起身退在一側,恭敬的作揖行禮,頭壓的很低,不敢直麵古長鬆。
“你就是慕白吧?”
古長鬆聲音低沉道。
聽到古長鬆竟然能張口叫出自己的名字,李慕白心花怒放,壓抑著激動心情,緩緩抬起頭來。
“姑丈日理萬機,為大梁上下操勞,卻還能記得小侄的名字,小侄受寵若驚!”
李慕白適時拍著馬屁。
“幾日前來的京都?”
古長鬆坐在大廳正前方的主座上,接過婦人遞過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後招呼李慕白坐下。
“小侄半月前來的京都。”
“為何沒來府上?”
古長鬆挑眉看他。
“因為小侄要參加會考,恰好聽說姑丈正是此次會考的批閱官。小侄擔心會考之前過來,被人看到說了閒話,會讓姑丈為難。”
李慕白正氣凜然道。
“老爺,聽慕白說,這次會考,他拿了頭名,厲害的很呢!”
一直看好李慕白的古夫人不忘美言。
古長鬆沉吟片刻,放聲說道:“我最恨徇私舞弊之人,你能拿第一,主要是因為你闡述的詩詞之道和所作詩詞確實該拿第一,與我無關。”
“多謝姑丈誇獎!”
李慕白又站了出來,低頭拱手言謝,心中早就樂開了花。
似是想到了什麼,古長鬆問道:“最近幾日,可有誰來府上拜訪?”
“……”
古夫人心裡“咯噔”一聲,暗道那人被她兩次拒之門外的事情,老爺不會知道了吧?
不過想想又覺得不可能,宰相府的這些下人不敢嚼舌頭,而那人來自小地方,更是摸不到接觸古長鬆的門道,想來是不會的。
於是她搖頭道:“沒有。”
“夫人,這幾年我忙於朝務,讓你往淮陽縣寄去的書信,可有回音?”
“老爺,我還想跟你說呢!這秦家去了淮陽縣之後越發的沒有禮數,秦家對婚約之事卻隻字不提。”
古夫人不忿道:“月容又是守禮之人,因為有婚約在,連慕白來了她都不願露麵,這樣下去可怎麼好呢?要我說,不如把這婚約作廢吧!”
古長鬆意味深長的看了古夫人一眼,沒有回答一句,徑直走向了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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