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默雀靜,落針可聞。
宰相府前廳內,因為秦亦的一句“退婚”瞬間安靜下來,氣氛略顯詭異。
古夫人拍案而起,一臉不忿:“你說什麼?你竟然要…退婚?”
其實退婚的結果是古夫人最願看到的,可不知為何,從秦亦口中聽到“退婚”二字,她怒了。
或者是,就算退婚,也應該由她來提。
他一個從小地方來的土包子,怎麼配呢?
“是的,晚輩專程為了退婚而來。”
怕對方聽不清,秦亦刻意加重了語氣。
“你…這…”
古夫人震驚的說不上話來,隻能扭頭看向沉默不語的古長鬆,等他出麵。
而坐在一旁的四位官夫人互相交換眼神,暗道這趟來值了,這劇情跌宕起伏,實在精彩啊!
古長鬆依舊麵不改色,沉聲道:“你來京都是專程為退婚而來,還是因為連續兩次被拒之門外,對宰相府心有怨氣,才退婚的?”
秦亦並不隱瞞,實話實說道:“晚輩心中確有怨氣,不過退婚的決定在來京都之前就做好了,並非臨時起意。”
古長鬆點頭,表情開始變得嚴肅起來。
“可有退婚書?”
“有。”
秦亦伸手入懷,把退婚書交給了古長鬆。
待古長鬆看完,眉頭微蹙,直接問道:“這退婚書是你寫的吧?”
古長鬆跟秦立新相識多年,對秦立新的字跡也熟悉的很,一眼就能看出這退婚書不是出自他手。
秦亦大方承認道:“當年家父被貶之後,看透了許多事情,且他清楚京都險象環生,便不敢讓晚輩踏足京都,這次來京都,是我偷偷跑來的。這封退婚書,也是晚輩自己寫的。”
古長鬆聞言點頭,便把那封退婚書收了起來。
“古話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婚約是當初我跟立新所訂,就算要退婚,也應該由我二人來決定才對,你的意見…”
古長鬆目光如炬,盯著秦亦:“並不重要!”
“……”
說實話,秦亦也知道,解除婚約這種大事,肯定要有秦立新的授意和退婚書才行,但這些年古家對婚約之事隻字不提,秦亦就覺得,古家肯定也是想退婚的。
既如此,這退婚書無論是誰寫的,他們都會欣然接受,畢竟這個結果是他們想要的。
誰知古長鬆如此古板,竟然不承認…
仿佛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事情,古長鬆直接話鋒一轉,問道:“你現在住在何處?”
“客棧當中。”
“搬到府上來吧!你我兩家是世交,更何況你和月容還有婚約在身,來了京都自然該住在府上,不然恐被彆人說了閒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