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正暖,清風徐徐。
剛下朝的古月容坐在馬車中,手裡拿著昨晚回到宰相府後,連夜雋寫下的詩詞,看的仔細。
口中還在哼著不知名的小調,愜意輕鬆。
“小姐,你心情不錯呀?”
旁邊的佩蘭看到自家小姐難得如此開心,也跟著笑了起來。
“有嗎?沒有吧?”
古月容依舊盯著宣紙上的詩詞,自顧自道。
“還沒有呢,小姐的嘴就差咧到後腦了!”
昨晚因為身份的緣故,佩蘭並未參加詩會。
後來等古月容回到府中,她都快睡著了,對於昨晚發生的事情,她並不知曉。
不過今日隨古月容上朝,等她進宮後,佩蘭百無聊賴的坐在馬車中,就聽到其他府上的車夫們聚在一起,聊起昨晚詩會的事情。
佩蘭這才清楚,小姐為何如此開心。
這時她把腦袋也湊了過去,看看詩詞,又看看古月容,故意打趣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寫的真好呀,這是李慕白李公子昨晚特意為小姐寫的嗎?”
古月容聞言,微微皺眉,撇嘴道:“那李慕白除了會投機取巧、悲古傷今外,還能做什麼?這麼好的詩詞,他也能寫得出來?”
“哦?不是李公子?那肯定是徐公子了!他對小姐也格外癡心,所以寫了這首詞送給小姐?”
“這也不——”
古月容還想再解釋,不過看到佩蘭那彎如月牙一般的眼睛,這才反應過來,她在調笑自己!
於是收起宣紙,故作生氣道:“好呀,你現在的膽子真是不小,敢拿小姐取笑了?你不是覺得這詩詞好嗎?回去讓你各抄一百遍!”
“小姐,佩蘭知錯了!”
嚇得佩蘭趕緊拉著古月容求饒,隨後又道:“小姐,這詩詞當真是秦公子所寫?”
“嗯。”
古月容輕輕點頭,微微上揚的嘴角有些難壓。
“這秦公子不是一直住在淮陽縣嗎?怎麼也能寫出一手這麼好的詩詞?”
佩蘭有些納悶。
“這有什麼可奇怪的?自古英雄不問出處,更何況秦伯父年輕時就頗有才氣,他不過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罷了!”
“小姐,那這首詞,是秦公子為你寫的?”
“彆瞎說,他都要退我的婚呢!”
“退婚隻是因為古夫人所致,他對小姐的心意應該是真的,不然怎麼會寫出這種詞來?‘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不就是你們嗎?”
“……”
饒是古月容定力不錯,此刻也有點麵紅心慌。
用手輕捋發絲,故作鎮定道:“這誰知道呢?”
“……”
恰在此時,馬車一個急刹,古月容跌在佩蘭的懷裡,剛想問發生了什麼事,就聽到了一道熟悉而又讓人意亂的聲音。
“停下!”
……
古月容掀開窗簾,便看到秦亦立在車前。
“古小姐,在下找你…有些事情。”
秦亦看到古月容,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如果這輛車裡還不是古月容,而是古夫人的話,秦亦都準備提桶跑路了。
“小姐,讓秦公子上車吧!”
佩蘭跟古月容使了個眼色:“這種事情,在大街上說不好的,容易被人聽到,嚼了舌根!”
“……”
被佩蘭這麼一點,古月容的心開始亂跳。
“好,你上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