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建國之初,京都所有官員需要每日上朝。
後來隨著大梁的發展,天下太平,萬機事簡。
自此之後,京都城內,五品以上的官員需要每天上朝,而九品以上五品以下的官員隻需每月初一和十五上朝即可。
當然即使五品以上的官員也不會每天上朝,自盛平帝登基以來,每上朝五天或者十天便會安排休息一天,具體時間還要根據朝會事務繁雜與否。
員外郎官職從五品,恰好卡著上朝的界限,上朝對寧國韜來說,以後會成為常態。
而寧國韜在鎮國公府中過慣了清閒日子,這猛地入仕為官,每日要在卯時之前起床趕早朝,對他來說確實不太適應。
“寧大哥,今日第一次正式上朝,感覺如何?”
馬車中,秦亦笑著問道。
“嗨,彆提了。”
寧國韜擺擺手,臉色難看:“我今天才懂什麼叫做‘陪太子讀書’的含義,簡直如坐針氈——不對,應該叫如站針氈才對!
站到最後,我都感覺快要撐不下去了,真不敢相信,像古相和齊太師等人,年紀那麼大了,他們怎麼能堅持住的?”
秦亦笑笑:“唯手熟爾罷了,若是寧大哥站上十年八年,肯定也是如此。”
一想還要站上十年八年,或者不止,寧國韜覺得腦袋又開始疼了起來。
“秦兄弟,我怎麼覺得,被你害了呢?”
秦亦聞言,點點頭道:“既然如此,等會回府之後我就跟寧伯父說一聲,讓寧伯父稟告聖上,把寧大哥的官職撤去。”
“可千萬彆!”
寧國韜趕緊擺手:“我爹非打死我不可。”
秦亦哈哈一笑,這才安慰道:“寧大哥,雖然伯父昨天喝多了,但說的話卻句句在理。你現在已經到了立業之年,不能跟原來一樣。現在正好有了這麼好的機會,你適應一段時間就好了!”
寧國韜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剛才也不過是抱怨幾句罷了。
於是秦亦又問到去主客司的事情。
主客司的郎中,也就是主客司一把手,寧國韜的頂頭上司,叫做李瑞清。
今日早朝結束,寧國韜去主客司報道,便被李瑞清留下,學了半天禮法。
說到這,寧國韜一臉凝重:“我覺得,這次出使南楚,為兄怕是逃不掉了!”
“怎麼講?”
“今日去了主客司,李郎中把有關南楚禮法的書卷全找了出來,讓我仔細品讀。”
秦亦思考片刻,說道:“其實此事倒也在意料之中,畢竟出使南楚,主客司必定會派官員隨行。而董大人出任正使的話,主客司隻能讓身為副官的寧大哥隨行,李郎中則留下坐鎮主客司。”
“……”
寧國韜點點頭,他雖貪玩,但還不傻,自然早已想通其中關鍵。
但想通是想通,可他心裡怕啊!
剛剛入仕,屁股都沒坐熱就要出使南楚,關鍵是他在七夕詩會上“大敗”南楚三皇子,估計南楚國內早已將他恨之入骨,他這一去,險象環生啊!
“寧大哥,朝會上可否提過,何時動身?”
寧國韜搖頭,又想了想道:“陛下未定時間,但李郎中跟我說,讓我務必在十日內將關於南楚的禮法書卷全部參透。我猜,出使時間大概會在十日左右,不會有太大的出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