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靜!”胡大彪話音一出,衙衛瞬間鴉雀無聲。
“迅速著甲,一刻後出發!”
“是!”
吾威城門處,其他城防都衙及神武軍排成兩列,隔開了街道兩邊的行人,一隊打著“馮”字旗的隊伍正穿過街道。
隊伍前方是兩名打著旗幟的馮氏親衛,後麵跟著數十名黑色衙服衙門衙役,中間是騎著高頭大馬帶著鬥笠的馮大小姐和馬知府的二公子以及一眾富家公子小姐。
兩邊各有九名身披重甲的馮氏親衛騎兵,後麵跟著的是城防都衙,由胡大彪統領的五十名穿甲都衙衛,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向吾威城門方向走去。
“這陣仗,難怪說吾威城是馮參軍的私城呢。”
在遠處酒肆看著熱鬨的一個百姓突然酸溜溜的說道。
“噓,慎言啊,你想死啊,當初活屍攻城的時候,是吾威城守將,神武將統領孟大人和馮參軍拚死守著,吾威城才沒有淪陷呢。
孟大人當時在城外為了拖延多活屍一刻,讓還沒有進城的老百姓有個活命的機會,親自率領騎兵衝向活屍,結果寡不敵眾,就在孟大人被扯下馬的那一刻,孟大人發了閉城號箭,命令關閉城門。
馮參軍在城牆上當場痛哭,當時還有很多老百姓還沒有進城,但是為了整個大梁不落入活屍之手,馮參軍隻得遵令,關閉了城門,這才保住了吾威城,保住了大梁。”
另一個百姓拍了一下他的頭說道:“不敢說整個大梁,但是整個吾威城和活下來的百姓,都承了孟大人和馮參軍的情呢。”
“當年北境淪陷的情況下,朝廷沒有一道旨意下達,隻有馮參軍屢次上書,懇請組建新軍,重新收複北境,在才有了現在的拓威軍呐。
這幾年吾威城幾乎沒有再見過活屍,全靠拓威軍屢次出擊,掃清了周邊呐,我看呐,活屍也沒什麼可怕的,不用幾年,我大梁的軍士就會收複北境了。
你說,馮參軍就這麼一個女兒,寵一下怎麼了。”
“馮參軍這麼得人心,那我怎麼聽說上次他在城防都衙給人行刺了?”先前的那名百姓疑惑道
“你傻啊,當年關閉城門的時候,多少人骨肉分離,妻離子散,雖然自己活下來了,但也未必個個都承馮參軍的情。”
“原來這樣啊,那些人可真沒良心。“
“反正也和我們這些老百姓沒什麼關係,我們還是看一下熱鬨就好了。”
四都衙衛三列隊列中間,陳小源身披輕甲,頭戴鐵盔,左手扶腰間掛著的橫刀,右手擎著一把長槍正一步一步的往前行進。
他的左邊是同樣裝扮,但少了一把長槍,身上背著一把弓,配著箭囊的侯格,右邊是配著橫刀,背上負著一塊木盾的王苗。
“我的媽啊,這陣勢,沒想到我老苗也有這麼一天呐”王苗一臉驚歎的看著周圍圍觀的百姓。
侯格一臉鄙夷:“你在做夢嗎,那還有點早,人家哪是看你啊,人家是在看馮大小姐那班公子小姐呢,你算老幾。”
“你們安靜點吧,都頭聽到怎麼辦。”陳小源無奈的他們
“很不巧,老子我又聽到了。”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出現的胡大彪從都衙衛隊前頭走過來,剛剛又聽見著幾個不省心的家夥在竊竊私語。
“你們幾個能不能省點心,人多我沒辦法收拾你們是吧。”侯格兩人嚇得立馬閉嘴。
胡大彪瞪了兩人一眼,然後扭過頭小聲地對陳小源說了聲:“哎,源小子,注意前麵左邊的街道上,有人在盯著你,給點反應彆人啊。”
說完便繼續往後麵的隊列走去。
“他娘的,吃了一個素餅,還得傳信。”胡大彪啐了一口,扶了扶盔帽,繼續巡視著隊列。
有人盯著我?誰啊?
陳小源向前走著,往左邊掃了一眼,一群百姓中,一個瘦不拉幾的小子興高采烈地正在不停地向他揮手。
那不就是小魯嗎?
陳小源再認真一看,小魯邊上站著一個穿著樸素的淺色襦裙的一個妙齡女子,正一臉含笑的看著陳小源。
陳小源內心一暖,稍稍向她示意了一下,然後就轉頭繼續往前走了。
“姐,小源哥看到我們了,他好威風啊。”
小魯一邊向隊伍中的陳小源招手,一邊不忘轉頭對站在自己邊上的姐姐說道,“我也以後也要和小源哥一樣!”
“好~那小魯你先把身體吃的強壯些先,這麼瘦,都衙衛可不要你呢。”女子一臉寵溺的看著自己的弟弟,然後又把眼光放向逐漸遠去的隊伍。
隊伍來到了城門下,城牆上方的一名神武軍向著下發的隊伍喊道:“安!”
隊伍中的馮小姐點了點頭,然後身旁的一名親衛騎兵揚起一麵旗子,城門兩邊的房子裡,上百名神武軍開始拽動機關,吾威城大門緩緩升起,城外的景象逐漸露出在眾人目光內。
“轟”一聲,大門升到最高處並鎖定。
“出發。”馮大小姐朱唇輕啟。
隊伍隨即走動起來,通過城門口,離開吾威城。
行走在隊伍最後麵的是四都衙衛,胡大彪看著前麵的隊伍陸續通過城門,手放進脖子裡摸了一下昨天妻子在寺廟了求來的平安符,呼了一口氣,喊道:“出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