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吾威城知府衙門的衙役服飾。”
馬知瑜有些懵了,一塊稍大的布片上繡著“吾威”二字。
從物料來看,這衙服比較嶄新,而恰巧,今日出城時,馬知瑜帶的數十名衙役還都特意換上了新的衙服。
“這,我今晚進來狩獵的時候,衙役都在桃林竹樓處值守,沒有人陪同進來,這裡怎會有知府衙的活屍...”
馬知瑜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塊布片,吾威城的知府衙役從來未有出過北境辦差,就是有,也就是在當年淪陷之前,而且衙役出城也不得穿著衙服。
說起來第一次著衙服出北境的吾威知府衙,應該就這一次。
“怎麼了。”
高文等人見馬知瑜手裡緊緊拽著幾片布片,臉色一片鐵青,忍不住走上前來。
馬知瑜一臉陰沉地遞上了那塊碎布片。
“不可能的,你是說外麵很有可能也被活屍攻破了,就單單憑著這幾塊破布?”
不久後,聽完馬知瑜的推測後,王聞一聲冷笑絲毫不相,隨即破口大喊:“我絕對不同意留在這裡,外麵有沒有活屍我不知道,但這裡肯定有!很多!”
“高兄你怎麼看。”馬知瑜深呼吸了一下,扭頭望向了高文。
高文揉揉鼻子:“馬兄你可能多慮了,我覺得還是先出去還好,外麵有三百拓威軍,還有你帶出來的知府衙役,城防四都,幾百號人,不可能悄無聲息就死掉的。
這裡桃林,每隔兩個月拓威軍就會組織軍力對這裡一點進行清掃,可能會有遺漏,但絕不可能會有大規模的活屍。”
“即便在桃林這裡你也看到了,我們也沒有遇上活屍群,還是先出去再說,說不定這是一個誤會。”
“我覺得高公子的說法也有理,要不我們還是先出去再說吧。”徐婉也幫腔道。
馬知瑜深深地吐了一口氣:“那好吧。”
隻是他的臉上依然難看。
一行人又再度出發,出口就在眼前了,在出口處等待他們的又會是什麼。
時間回溯,桃林,拓威軍屯兵軍營門口。
四名軍卒正在值守,由於周邊都有哨塔在,幾名軍卒就有些鬆散了,把長槍斜放到了門柱上,幾個人鬆鬆垮垮地站著,正百無聊賴。
“哎,你們聽說了嗎?”也許實在是太無聊了,其中一個軍卒突然開口找話題:“第六伍的那個呂二郎聽說今晚早些時候在桃林裡被活屍咬了。”
“這事誰不知道,他回來的時候,整個人臉都是白的,虛弱到不行,不知道都以為他已經死了呢。”
“他自己作死,聽說本來給貴人準備的活屍,都已經綁好了的,讓他吊上樹的時候,他害怕了,然後一不小心弄開了綁住活屍雙手的布條,就被抓了一下。”
“幸虧不是要害的地方,丟了條胳膊,起碼命保住了,比起那些捕屍隊的人好多了。”另一個軍卒接話道:“那小子是當不了兵了,不過聽說馮小姐給了好多賞賜呢,夠他下半輩子用的了。”
“真的啊,那馮小姐可真是大方啊。”先前的軍卒一臉羨慕,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哎,先前我看見蘇校尉帶著呂二郎出營了,不會那麼快就連夜回家吧,軍籍都還沒脫呢。”
“誰知道呢,得了那麼多賞賜,隨便打點一下校尉,其他事不就好辦了嗎,這小子家裡本來就窮的不得了,現在倒好,一條胳膊換下半輩子。”
“那倒也是,哎,羨慕啊。”
就在幾人閒聊的時候,一個斷臂的人影正一步一步走近了營房門口處,映著火把上的火光,幾名軍卒也發現了他的身形,一下子警惕起來,荒郊野外,這片地方除了桃林這裡,附近不可能還有其他活人。
“誰?!口令!”
幾名軍卒拿起長槍對準前麵黑暗中的那個身影喝道。
“殺-光-你-們。”
來人不停的低聲重複著這話,從黑暗中緩緩走出。
映著火光,竟然是已經被殺死的小呂。
隻是此時他的臉色蒼白異於常人,身上被長槍刺穿的傷口也已經消失不見,隻剩衣服上的一個破洞。
“呂小子?”
由於呂二郎的聲音較小,幾個軍卒都沒聽清,看見是呂二郎,稍微放鬆了警惕,其餘一個軍卒還上前一巴掌拍在呂二郎頭上:“媽的,大半夜的你想嚇死我們啊。”
“沒事了,是這臭小子,我們...”
軍卒轉過身子往回走,一臉輕鬆的跟著幾名軍卒說話,話還沒說完,在他身後的呂二郎突然身子一晃,消失在原地。
“噗!”
軍卒的腦袋衝天飛起,鮮血噴湧而出,而呂二郎的身形已經出現在營地裡麵了,其他三名軍卒一下子懵了。
“我艸。。。”
三名軍卒還沒來得及抵抗,身體隻是稍微動了一下,在他們脖子上便細細的出現了一道血痕,隨即血痕擴大。
“噗”“噗”幾聲,三名軍卒的頭顱直接滾落地上,身子一軟便跪倒在地,鮮血開始不停的從脖子斷口處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