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威軍!”
“這就麻煩了,牽涉有點大啊。”李輯苦惱的撓了撓頭:“我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修行者,朝堂這些我不懂啊。”
“一個小小的胡商能手眼通天驅使拓威軍為他辦事,你若是說他背後沒人,我自是不信的。”葉宜中直接忽略了李輯的後半句胡言亂語。
“那你想怎麼樣,回京告禦狀,什麼都不知道,無憑無證,單憑這隻碧玉蝶,有人信?”李輯撇了一下嘴:“到時候一不小心還會被反咬一口說我們眼紅呢,這渾水,先不趟。”
“那應當如何,明知道欺君,我等置之不理?”葉宜中皺起眉頭問道。
“呐,所以你就該好好當你的指揮使,這些事你不擅長,報是肯定要報的,但是不是報給官家聽。”
“那報與何人?”
“我們的老大人啊,殿前指揮使啊,讓他老人家頭疼去吧。”李輯滿不在乎的說道。
“好吧,你這方麵一向比我想的周全。”
葉宜中沉吟了片刻,可便點點頭表示讚同,隨即又望向李輯手裡的碧玉蝶:“你打算怎麼處理這隻碧玉蝶?”
“還能怎麼處理,要是以前說不定就帶回去給官家了,現在都知道是活屍化成的,還帶回去就太沒良心了,還是塵歸塵土歸土吧。”
李輯隨口答道,隨即走向那堆灰燼處,挖了個小坑,把碧玉蝶連同灰燼一起埋了進去,隨即填上土。
“哎,你算好了,化成碧玉蝶還留下點骨灰,看看你的同伴,連灰燼都留不下,安息吧,下輩子彆投在北境了。”李輯站起來伸展了一下。
“對了,你們幾個,怎麼附近有活屍都沒清理乾淨,是不是這半年覺得自己身手長進了,這幾十隻活屍威脅不了你們了是吧?”
李輯突然對著站在斷牆處的幾名同樣裝束的青衣男子罵道。
幾個男子聽了,相互之間推諉了一下,其中二十來歲的青年輕輕一躍,落到李輯麵前躬身行禮。
然後一臉委屈道:“指揮使,我們剛剛是已經把周邊的活屍清理完的了,這些活屍是突然從彆的地方狂奔過來的,我們當時還沒來得及處理,兩位指揮使你們就出來了。”
“哦,還怪我是吧,我應該在裡麵多待一會是吧。”李輯踮起腳一巴掌拍在那青年的頭上:“你知道裡麵多少蚊蟲嗎?”
“不是啊,老大。”那青年突然換了稱呼,連忙解釋道:“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啊。”
“就是這個意思,你們就恨不得我被蚊子叮一頭的包,好讓你們笑話,肯定是璿璣那死丫頭讓你們這樣做的。”李輯籠著袖子不依不饒地罵著。
葉宜中看著眼前這位一點不顧及自己身份和自己屬下爭吵的家夥,顯得很頭疼,但又可奈何,他這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忽然,葉宜中像是聽出了什麼,眉頭一皺
“等一下,你們兩個莫要再吵。”
李緝停了下來,有些疑惑地望著葉宜中。
葉宜中望著那青年問道:“你方才的意思,活屍從其他地方來的?”
“回葉指揮使,是的,而且看它們不像是發現了我們,而是趕要往西南那個方向去的。”那青年急忙抱拳回答。
“活屍要是沒有看到附近有生人,就隻會終日遊蕩,這些活屍要不是附近的,那就是從其他地方而來的,起碼離我們有數裡之遠,那麼怎麼就會突然集結跑過來這邊呢?”
李輯一下子也聽明白過來了。
“夜婦!”兩人相視一眼,隨即葉宜中眉頭稍皺問道:“這西南方向可有什麼村莊有生人?”
“這裡北境怎麼會有村莊還活人,西南方向約三十裡處,隻有一處桃林,專供吾威城以及鄰近的城池裡的那些什麼達官貴人用作狩獵。”李輯隨口答道,隨即心裡咯噔一下。
“你們留下五人帶著璿璣先返回吾威,其餘人等隨我前去桃林!”李輯隨即吩咐下去。
“老大。”那個青衣男子突然臉露難色:“璿璣師妹她,剛剛一早就跑去桃林了。”
“你說什麼?!”李輯一下子臉色都變了:“胡鬨,你們也由得她!”
“璿璣師妹的性子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要去誰攔得住,她一看活屍的動向,就判斷說桃林那裡一定有夜婦,然後就直接過去了,我們攔都沒來得及攔。”
看著李輯越來越難看的臉色,青年趕緊說道:“不過,老大不用擔心,玉衡也跟著去了,應該不會有事。”
“呼”
聽到玉衡也跟著去了,李輯的臉色才好上那麼一點。
“不必責怪他們,你也知道那丫頭的性格。”葉宜中說道。
“不是那丫頭天天在預閣天天胡鬨,我才不會帶她出來見識,沒想到出來半年,比以前更野了。”
李輯無奈的歎了口氣,隨即板起臉:“我先過去,你們趕緊給我跟上,落後太多,這趟回去你們就回預閣回爐吧!”
“唰”一聲,李輯身影消失在眼前。
“是。”青年一聽,臉苦成了苦瓜。
“無妨,你們儘力跟上即可。”葉宜中神色淡然,“唰”緊接著也消失了。
“唰”“唰”其餘十數名青衣男子隨後紛紛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