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們不識貨,值守大門多好啊,每天那麼多大官經過,說不定一不小心就能當上親衛,以後就不用日啥雨淋,還有每天倒班了呢。”
侯格嘿嘿一笑,隨即上前遞上一塊包裹好的醬油肘子。
“哼,胡說八道,天天守大門不能立功能碰到什麼大官,傻啦吧唧。”
胡大彪白了一眼,隨即接過了醬油肘子,又看著穿著一身棉襖的王苗和陳小源:“你們又留下做什麼?”
“嘿嘿”王苗摸了摸後腦勺笑道:“沒有都頭,我可能都餓死了,怎麼能做這種事,再說,在哪當差不是當呢。”隨即又遞上了油紙包著的泥焗雞。
“嗯,如果沒有後半句還算中聽。”胡大彪滿意的點點頭,又接過了泥焗雞,然後把眼光落在了小源身上,而小源這個時候把正目光放在不遠處的小搖籃上嘟著手指熟睡的小雲兒。
“小源彆看了,小雲兒昨晚太鬨騰了,今天早上才睡著,你彆把她吵醒了。”胡大彪說道。
“哦,胡叔叔過年好。”小源把眼光收回了,隨即恭恭敬敬的給胡大彪叩頭施禮,隨即抬起頭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胡大彪。
“好,過年好。”胡大彪隨即從懷裡摸出了一封紅包遞了上去,陳小源隨即接了過來。
“你們既然要留下,那以後對自己前途不滿,可不能怪到我老胡頭上啊。”
“哪敢啊。”
“行,哈哈哈。”胡大彪大笑起來:“過完年我們重新招人,把四都重新弄起來!”
“嗚哇哇哇”一陣嬰兒的哭聲傳來。
胡大彪太過得意忘形,吵醒了小雲兒,小雲兒小手揉吧了幾下眼睛隨即哭鬨了起來。
“噓!哎,都頭你太大聲了!”幾個男人手忙腳亂的圍了過去。
“嫂子呢?!”
“出去趕集還沒回來呢!”胡大彪一臉無奈,隨即小心翼翼的抱起哭鬨的小雲兒,一邊輕輕搖晃,一邊輕輕拍打著小雲兒的背。
但小雲兒一直在哭著鬨著,胡大彪滿頭大汗,王苗侯格也是不知所措,這時候小源伸出手想要抱過來:“胡叔叔,讓我試試看。”
胡大彪也實在沒辦法了,隨即小心翼翼的把小雲兒遞了過去,嘴裡還一直叨嘮著:“小心點啊,彆傷到我女兒。”
很奇怪,一開始不停哭鬨的小雲兒到了小源懷抱裡,很快就停止了哭鬨,不一會就悄然入睡了。
“小源可以啊!”胡大彪心裡一喜,沒控製住嗓門,一下子又喊了出來,王苗幾人趕緊“噓”了一聲,胡大彪連忙閉嘴,然後一臉緊張地看著小雲兒。
這一次,小雲兒倒沒有被吵醒,隻是稍稍動了一下身體。
眾人都鬆了口氣,隨即幾人回到座位上,隻有小源靜靜的抱著小雲兒。
“我打算這次過完年之後,多招點北境當過兵的,我們四都人少了,招新人重新訓練,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複戰力,如果都裡多點老卒,那麼在各方麵都能儘快恢複。”胡大彪磕著瓜子說道。
“我無所謂啊,你是都頭你說了算。”侯格專心的對付著麵前的那盤燒餅。
“彆光顧吃,這是隔壁魯老頭家送過來的,等會吃飯的時候,把他們家也叫過來,家裡一個老頭,還有十幾歲的女兒和一個七八歲的男丁要養也不容易。”胡大彪一手拍在侯格頭上,隨即囑咐道。
“知道了,知道了,等會讓小源這孩子去叫唄,反正他天天和那兩孩子一起玩。”侯格聳聳肩。
“猴哥,你就比我大五歲,再過幾年我加入衙衛的時候看你還叫我小孩。”小源瞥了一眼侯格。
“等你加入再說吧。”
“好了,彆鬥嘴了。”
胡大彪打斷了兩人,隨即懶懶的伸了個腰:“過幾年,等小源也長大了,四都就慢慢交給你們這班年輕人了。
本想著輩子加入親衛,輕鬆一點,看來是無望了,都五十一了。
但你們還年輕,我做都頭這幾年儘量幫你們搭搭橋,看看能不能有什麼好的公務輪到我們,給你們找個好出路,然後我就可以安心陪陪我的小雲兒長大咯。”
“算了吧,在哪當差不一樣呢,我們現在都守大門了,其他都隊都在外麵各種立功,各種露臉,我們哪裡還有機會,難不成哪天還會有哪個貴人點名說,就要你們四都?”
“侯格,我是不是這兩天沒怎麼踢你你就很舒服了啊?”胡大彪眼睛一瞪,侯格連忙縮了下去,專心致誌的對付著麵前的燒餅。
“反正跟著都頭就行,我去哪都沒問題。”王苗嘿嘿笑道。
“沒出息。”胡大彪一根筷子飛過去。
“小源呢,也是要跟著你胡叔叔我嗎?”
“你說過我長大了就進你都隊的。”陳小源扭頭看著胡大彪說道。
“好,有你們這班人,隻要有機會,我胡大彪就是拚了這條老命也給你們,給四都留個前程!”胡大彪臉色紅潤發漲,顯得有些激動。
“噓~”
“哇~”一陣哭聲傳來,眾人一聽,頓時又手忙腳亂了起來。
“都頭,你真的是個棒槌啊。”侯格低聲埋怨道。
胡大彪回頭就是一巴掌:“我聽到了!”
窗外嚴裝素裹,屋內倒是一片雞飛狗跳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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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現在,此刻,桃林。
“呃啊啊啊啊”已經變成活屍的胡大彪不停正掙紮著,嚎叫著,眼睛裡麵已經沒有了昔日的神采,剩下的隻有無儘的嗜血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