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但凡一個堅持不下去,那基本就是一路無話地去到那個白玉京了。
“韻大人好像對北境有些陌生啊,以前沒有去過嗎?”小源出聲問道。
女禦直無奈地笑了笑:“他們大概也跟你說了我們的身份吧,我們是金槍班,直屬殿前使大人,平日裡負責駐守禦直閣。
除非出現了連六道的指揮使和禦直們都處理不過來的事情,否則我們是終身不得離京的。”
“這一次還是因為殿前使記掛著還沒有回來的準直,又發生了點其他事,我們這些人才能從禦直閣出來,還跑到了華洲城。
所以,北境之事雖然已經發生了這麼久,其實我們也隻是道聽途說,也沒有親眼見過,更沒有機會到北境去,把這些禍害給滅了。
我們更多啊,隻是留守禦直閣咯,跟皇城裡的禁軍差不多。”
原來如此,小源點了點頭,空有一身本領卻隻能留守大本營,對於這些抱著滿腔熱血,想要斬妖除魔,捍衛大梁的人來說,雖然金槍班的榮譽很高,但是心裡一定也很不好受吧。
本領最好的卻被挑選出來留守禦直閣,這不是跟以前四都看大門的時候一樣嗎。
那段時間,整天聽到苗哥唉聲歎氣,說自己人高馬壯卻不能去除暴安良,整天杵著一杆長槍在都衙門口傻傻地站著,都不知道自己在作甚。
有時候站得久,看著不遠處來來往往的人流,苗哥心裡都壓抑不住一種想法,就是在人群中,趕緊的,跑出幾個不要命的亡命之徒來衝擊都衙門,哪怕他帶刀的都行,這樣自己才能大顯身手,不用像個木頭一般站在這裡。
可惜的是,直到四都衙衛被恢複了正常的職務,王苗都未能盼來一個膽敢衝擊衙門的狂徒,畢竟這個世間上,不怕死的人也許有很多,但是想主動找死的,卻也沒幾個。
而現在,這些金槍班的禦直們大概也就這麼想的吧,大梁都城承平已久,平日裡彆說沒幾個鬨事的,就算是有,也是些雞毛蒜皮的事。
就算是出了那麼幾件嚴重的事,也輪不到他們管,巡捕,城防都衙,這些就已經輪番撲上去了吧。
估計他們要麼不出動,要是出動的時候,大梁可能都已經岌岌可危了,這麼一想,那他們還是閒著些好,小源心裡不禁想到。
但一下子,自己又警醒,忽然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自己之後進了內禦直,要是也分配到金槍班那怎麼辦,那豈不是沒機會回北境了?
莫名地擔心了一下,突然一下子又忍不住自嘲了一下,想什麼呢,先不說以後的事,能不能進預閣還兩說呢,雖然自平日在四都還算是比較出色,但是到了這裡,還是不要太高估自己為好。
哎,想遠了,小源搖了搖頭,讓自己的發散的思維集中一下,望著幾名牽著馬悶頭走路的禦直笑道:“雖然無聊了些,但是這不是很好嗎?”
嗯?幾個禦直扭頭望向了小源,眼裡帶有一些疑惑,這還好,整天除了修煉沒事乾,我們當初入內禦直可不是為了這個啊,斬妖除魔,庇護萬民才是我們想要的啊。
麵對幾位禦直的目光,小源坦誠麵對,笑著繼續說道:“眾位大人的想法,小源應該能明白,小源畢竟以前也當過衙衛,看守過大門,日子有多無聊,我是深有體會。
但是轉念一想,既然身居要職,守衛這內禦直最為重要的地方,雖然沒有事做,無聊了些,不正是說明,大梁如今還算是承平嗎。
雖然北境發生了活屍之事,但目前有神武軍和拓威軍,或許還有活躍在北境的禦直們,有他們在,自然還不需要麻煩到你們。
這不是很好嗎。
一旦需要你們出手,那大梁已經到了何種地步了,到了那個時候,你們會不會覺得,其實還是閒著點好,畢竟你們的身份如此特殊。
你們閒,說明大梁還算安穩,就好像官家的禁軍一般,他們應該也和你們一樣,要是某一天你發現連皇城的禁軍都要出動,離開皇城了,那天下已經變成怎麼樣了?
如果發生了這種情況,那大梁變成什麼樣了,我是不敢想象了。
小源隻是念過幾年私塾,不懂什麼大道理,我隻是覺得,你們這種身份這種修為的人物,其實閒著,也挺好。”
幾個禦直沉默了一會便笑了起來,這個道理他們也不是想不明白,隻是偶爾也的確會發一下牢騷而已。
不過沒想到居然要個十七歲的少年來開解自己,那就有點失禮。
“那,還是閒著吧。”一個男禦直悶悶地說道,噗呲一下,倒是引樂了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