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源心裡蠢蠢欲動,但轉念一想,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猶豫了起來,還是搖了搖頭,拒絕了陸長風。
“哎,你這人怎麼婆婆媽媽的,打個架也拖拉得不得了,你們北境的城防都衙都是娘們麼?”
“你都頭有你這些的部下,一定很失望吧。”
陸長風撇了一眼小源不屑地說道。
激將法嗎,真老土,但是不得不承認,很有用。
這一下,算是碰到了小源的逆鱗了,他眼神一凝,抬起頭望著陸長風,忽然笑了:“那就練練。”
“嘿嘿,有點氣勢了。”
陸長風看到了小源眼裡的戰意,一下子也興奮了起來,多久沒和人切磋了。
“你現在的氣勢,爺爺我很喜歡啊!”
“我也不欺負你,彆說我西境邊軍仗著武器長欺負你短兵器。”
陸長風把長槍一插,走到一旁石桌上的包袱裡抽出了佩刀,挎在腰間,然後走到小源麵前站著。
“你的是木刀,我的是百煉鋼鍛造的好刀,雖然你這是白杆木做的,但如果打太久,你的木刀也撐不了幾下。”
陸長風扣了扣鼻子,說道:“三招吧,如果你能撐過三招,就算你贏。”
邊軍的這麼囂張的嗎?
被這麼一說,小源的好勝心也有些被挑起了,單手執刀,擺好進攻的架勢。
“那就試試。”
陸長風歪頭看了一下小源的架勢,呲一下笑了出來,隨即站直了身子,像一棵鬆立在原地。
剛剛的懶散之氣全然不見,左手握著刀身,右手自然地垂下,手指略有節奏地敲打著腿部。
“唰”!
小源腳底一蹬,率先攻向陸長風。
刀刃直直地指向陸長風,而他卻沒有任何動作,隻是稍稍眯起了眼,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小源沒有停下腳步,他雖然不會高估對手,但也絕對不會輕視。
陸長風是邊軍出身,再怎麼樣,也不可能躲不過這一刀!
“錚”!!
刀刃冒著寒光劃去!
“簌”!
說時遲那時快,陸長風一個側轉,避開了這一刀,同時右手拔刀,在轉身的瞬間完成雙手握刀!
在完成轉身之後的瞬間,小源的刀正好到達他麵前,他微微一笑,雙手執刀使勁往下一劈!
“哢嚓”!
白杆做成的木刀被劈成了兩段!
陸長風在劈斷木刀的一瞬間,手腕一扭,刀刃便轉變方向朝著小源頭上削去!
“呼!”
就一息,陸長風的刀刃穩穩地停留在距離小源脖子三分處。
這一切就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小源還沒來得及反應,陸長風的刀就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如果這不是切磋,那麼他此時應該已經身首異處了。
“兩招,你輸了。”
陸長風收刀入鞘,雙手抱胸地望著小源。
“好快的刀,不虧是邊軍,厲害。”
小源收回木刀,看了看刀上的斷口,仔細回想了一下剛剛的過程,忍不住讚歎道。
陸長風:“啊?”
這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啊,往年那些一個個被禦直介紹來的人,一個個都鼻孔朝天,囂張得不得了。
被激將法弄幾下,就掉入圈套了,被自己這一刀打敗之後,被好一頓教訓,一個個憤怒羞愧到不行,卻又無可奈何。
這才是我一直喜歡切磋的原因啊。
昨天才聽掌櫃說,今年住進了個新人,還是北境來的,聽老一輩說,以前北境和西境的邊軍每次見麵,基本都會打起來,都覺得自己才是最精銳的。
畢竟這兩隻軍隊是當年太祖身邊最精銳,打過最多硬仗的部隊了,兩軍的將領見麵基本也差不多話說不到兩句就打起來那種。
更彆說北境和西境兩地的百姓也互相不對付了,雖說這麼多年過去了,北境軍已經全軍覆沒,北境也淪陷在活屍手上了,但是還是有相當一部分種子活了下來啊。
這家夥雖然隻是個衙衛,但是怎麼也算是北境人吧,還以為被自己這麼挑釁一下,再被自己這麼一招斷刀,再怎麼說,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吧,怎麼看起來還挺高興的?
這家夥,真的是北境人嗎?
“你不生氣,我把你刀都打斷了。”
陸長風有些好奇地看著小源,看看他臉上那平靜的神情是不是裝出來的。
“木刀而已,算不得什麼,我再弄一把就是了。”小源蹲在地上撿起了斷掉的另一截木刀,檢查了一下斷口處。
雖說隻是一塊木頭,但這木是白杆木,堅韌如鐵,小源離開桂嶺的時候,才在路上發現這棵白杆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