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吾威城的?”
秦處墨皺了皺眉,然後打量了一下小源,直到看到了他腰帶處露出的一塊玉石,才放下心來:“你是來參加預閣選拔的?”
小源一聽,臉上有些詫異,不是說世人大多數不知道靈者的麼。
不是說內禦直都是大梁裡最神秘存在,怎麼現在隨便一個人知道了。
一時間,小源愣在原地不知道怎麼回答。
見小源猶豫不出聲,秦處墨稍稍一想也明白了,頗有些無奈。
“本官好歹是都城城防都衙的指揮使,正四品,這點事本官還是有權知道的。
偶有旨意下來我都衙衛也會配合那班禦直,莫說本官,都衙衛裡知道這些的人就不少於二百。
說實在的,本官都認為,這估計都是都城裡公開的秘密了,隻不過你們一直沒公開,坊間百姓偶爾見到,也隻能鄰裡之間傳傳罷了。”
小源一聽,這才點頭承認。
秦處墨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盯著小源,忽然出聲說道:“你是衙衛出身,那就是寒門子弟了?”
小源點點頭:“上個月剛卸的差事。”
“嗯,不錯,雖然在北境任職,但天下都衙衛是一家,好好努力,給咱們城防都衙掙點臉。”
秦處墨上前拍了拍小源的肩頭說道:“好了,回去吧,以後少湊熱鬨,特彆是這裡。”
“謝大人教誨。”小源拱手謝道,秦處墨擺了擺手,然後往巷子口處走去,小源想了想還是問道:“大人,今日城防都衙的。”
秦處墨頭也不回說道:“這就是我城防都衙的事,本官會解決好,你掙臉,本官也不能讓都城城防丟臉。”
小源站在原地,望著秦處墨離開的背影,不知道怎麼的,忽然感覺這位指揮使和都頭的性格都有那麼一點相似,讓他覺得有些親切。
好了,那就不想了,還是早點回去吧。
雖然素未謀麵,但剛剛他趴在屋簷上也聽得七七八八了。
這批被伏擊身亡的衙衛,還有他們嘴裡的那位都頭魏隨,一定都是了不起的都衙衛,他們都是值得尊敬的人。
他們也有個了不起的上官,一定可以將那批狂徒懲之於法,以告他們在天之靈。
小源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下,然後朝著這片空地拜了幾下,就當祭拜亡者了。
拜完之後,小源朝著牆頭一個衝刺,幾步就翻上了屋簷上。
從哪裡來,就哪裡離開,這樣會省很多麻煩。
站在瓦片上,小源正打算離開,忽然他停住了,低頭沉思了一下。
總感覺忘了點什麼,小源眯著眼想了一會,還是沒想起。
算了,既然想不起,應該就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了。
一念畢,小源便如同靈活的野貓一般,很快就踩著瓦片離開了這裡。
而巷子中,一個小少年嘴巴張大地看著空無一人的巷子。
前腳不是剛剛還聊著麼,怎麼離開都不喊一下自己,不會自己又被忘記了吧。
一想到這,淩遷度又忍不住委屈了起來。
彆家子弟應靈的時候風光不已,怎麼輪到自己應靈之後,就跟個隱形人一樣了。
路上發生的這點小插曲,倒沒怎麼影響到小源。
他在巷子裡麵兜兜轉轉,小半個時辰左右,就回到了昨天的那個死胡同裡。
小源朝著牆壁徑直走去,一頭紮了進去,一陣天地顛倒的感覺,小源眼前一花,腳下一實。
抬起頭一看,就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白玉京的入口處。
在入口處不遠,看門人劉伶正躺在搖椅上閉目養神,嘴裡哼著小曲,手裡拿著酒壺時不時地抿上那麼一口,顯得極為愜意。
小源走了上去,拱手行了一禮:“老爺子,小子回來了。”
“嗯?是你這娃兒啊,回來就好,快回去吧,這都城啊,也沒什麼好逛的,還是在白玉京好。”
劉伶稍稍睜開那睡意惺忪的雙眼,瞅了一眼小源,擺了擺手,隨即翻個身,繼續打起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