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是當小源看到了她自以為趁著彆人不注意,立馬伸出舌頭把那嘴角的樹給卷進了嘴裡,然後眼神保持著威嚴,嘴裡卻小心翼翼一動一頓地咀嚼的模樣後,小源就徹底懵了。
這什麼鬼,為什麼神獸的畫風是這樣的,她這麼龐大的頭顱,怎麼會覺得自己的動作彆人會注意不到???
小源覺得,在廣場裡,是個人都會注意到,不信你看看周圍,遠處看去這些子弟一個個站立的挺拔,男的風度翩翩,女的颯爽英姿。
其實不然,你隻要認真看,會發現他們一個個忍得很辛苦,看看他們那瘋狂抖動的雙肩就知道了。
幸虧,這情況並未有持續太久,因為看起來,開閣的時間到了,不止小源,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原來在玄武的背部外殼上居然站著三個看上去如螞蟻般大小的人。
忽然,其中一個人從玄武背上,禦風升上了半空之中,雙手一攤,一道耀眼的金光中他兩手間掠過,緊急著金光消失,在男子手中出現了一道卷軸。
他輕輕地打開卷軸,這時候,龜背上的老者俯身行禮,第五破虜俯身行禮,在廣場周邊的數十名禦直亦同樣行禮。
廣場上的數百名世家子弟亦同樣如此,小源見狀也立馬照著眾人一般行禮。
此時,沒有長篇大論,沒有任何儀式,時辰到了,況苦禪輕輕打開了卷軸,一道金光從卷軸裡射出,直衝天際。
眾人抬頭望去,金光忽然一分為二,像是兩片帷幕一般緩緩打開,從裡麵飛出了數千道藍白交雜的流光在金光中間盤旋交錯。
忽然,流光逝去,在金光裡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牌坊,上書古文“預閣”二字。
金光與廣場這段虛空的距離,也出現了一塊塊白玉雕琢而成的玉階,穩穩地漂浮在半空中,拾級而上,形成了天梯。
就在廣場中的眾人都被這仿佛仙境之中的場景給震撼的久久不語時。
金光之中,數百名身穿白袍,腰掛橫刀,如仙人一般的少年男女正分成兩列施施然從牌坊下走出,然後站立在玉階兩邊,仔細望去,不論男女,他們的衣袖處和下擺處均繡有紅邊。
“時辰到,大梁宏曆二十三年秋,預閣,開閣!”
況苦禪望著下方廣場俯身行禮的眾人,一字一頓地宣告了預閣開始選拔。
話音剛落,廣場上瞬間歡呼了起來。
望著浮現在半空中的那個預閣,小源知道,選拔開始了,一個全新的世界在他麵前展開了。
苦禪宣告完後,卷軸也消失不見了,他慢慢地降落在玄武的背上,忍不住咳嗽了繼續,第五看得皺起了眉頭。
“沒事吧,硬撐什麼,讓我來也是一樣。”
苦禪咳了幾下之後,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大礙,等氣喘過來了,他抬起頭笑道:“沒想到身體倒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不過還好,沒出岔子。”
說完,他便扭頭朝著下方望去,廣場中參加選拔的子弟正在禦直的指揮下,排成一列由玉階向著預閣爬上去。
“不過明年,這山河社稷圖我可能打不開了。”言語裡多了幾分蕭索。
“麻煩。”第五破虜一臉不耐煩:“本來每人發塊玉牌就能進去的事,每年都得搞得這麼大陣仗。”
“嗬嗬,不一樣,畢竟預閣開閣選拔日不僅僅是大梁的大事,也是靈界的大事,在這一方麵,有些儀式還是要做足的。”
況苦禪雙手一攤笑道:“總不能跟李輯說的那樣,來了領個牌子就進去,出來就交還牌子那樣吧。”
“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第五難得沒有反對李輯。
“咳咳。”苦禪一時語塞,苦笑道:“我總算知道為何每年開閣日,基本都是我和宜中,還有長孫、慕容老爺子幾個輪著來了。”
“若是按你和李輯這麼一弄,預閣那檔次一下子掉了十萬八千裡了。”
“檔次很重要嗎?”第五皺著眉頭問:“每年都是這儀式。”
“當然。”況苦禪看著下方乖乖地排隊走進預閣的世家弟子,昔日飛揚跋扈的模樣不見絲毫。
“起碼震震一些小家夥還是有用的。”
當最後一人進入順著天梯進入預閣後,一直保持著不動的玄武忽然身形急速縮小,幾道流光縈繞身上。
當流光逝去,一個年約七八歲身穿藍色宮裝,頭上挽著兩個小辮,小編上還束著一根小鈴鐺的發帶的可愛小女孩雙手撐腰氣鼓鼓地堵著嘴出現在況苦禪幾人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