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要是真的,這就不能殺了,現在的我們還沒有能力和內禦直對抗。”
“秦處墨”聳聳肩抬起腳步往門口走去:“走了。”
“恭送大人。”副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等“秦處墨”的身影消失在大牢門口的時候,才直起身子,走到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撫著下巴的幾縷胡子沉吟了一下
“內禦直,惹不起啊。”
“怎麼惹不起,內務衙就沒有誰說惹不起的,就那麼點阿堵物,爺爺都遞了公文了,居然還不肯批。”
接過女童遞過來的衣衫,殿前使使勁地抖了一下,打量了一下又遞了回去:“這件太光鮮了,換一件吧。”
“爺爺,你這不是要去內務衙麼,衣著方麵還是要得體些好。”女童接過衣服把它放到手臂上折疊了起來。
“小丫頭,你還小,不懂,來幫爺爺把那套拿過來,對,就是那套,挺好。”
殿前使接過女童遞過了另一趟略顯陳舊的青色衣袍,滿意地點了點頭,便換了起來。
“怎麼樣,爺爺穿的,還可以吧。”殿前使係好宮絛,張開手在女童麵前轉了一圈。
小女童小手支棱著腦袋瞅了一會搖搖頭:“顯得爺爺老了很多。”
“那就對了,就這一套了,走,跟著爺爺去內務衙要錢去。”殿前使難得露出一絲微笑,拉起女童的手就往屋外走。
......
內務衙處,一個小吏連滾帶爬地跑進了內務衙幾位大人的辦公場所,嘴裡不停地喊著。
“不得了,不得了了,內禦直的殿前使大人要來咱們內務衙了!”
“住口,這是內務衙,慌慌張張地成何體統。”
高坐中堂的一名五十來歲上下,身穿紅色官袍,長相清瘦,留著幾縷胡子,滿臉威嚴的官員斥責道:“還有沒有一點規矩了?!”
那小吏一聽,嚇得立馬跪下:“大人恕罪,小的一時心急,忘了規矩。”
“滾出去,去領二十杖。”
“哎,使其兄莫要太過苛責了,這內務衙不比戶部,規矩沒有那麼多,你剛來內務衙,也要多多適應。”
左下方另一個年紀相仿同樣穿著的另一邊官員撫須笑道。
“以後打交道的多是靈者,他們天性自由散漫,能夠為國效力已實屬不易。
官場朝廷上的規矩,太過死板的,他們是不會理會的。
所以,日子一久,內務衙這上上下下的人啊,也就都散漫了些,不甚講究,使其兄也要多多包涵呐。”
這時,坐在右下方的另一名兩鬢斑白的官員也幫腔道:“是啊,念在他也是有急事,一時著急了些。
不如先聽聽他要稟報什麼,如果的確是急事,那麼久請使其兄就免去他的責罰,發他一月俸祿便好,”
“兩位兄長,使其初到內務衙,很多地方還不懂,煩請兩位見諒。
不過,既然有規矩,那就要人人遵循,否則,這規矩立了也是白立。”
胡使其拱拱手,隨後望著跪在門前的小吏說道:“說出你要稟報的事,然後去領罰吧,念在兩位大人為你求情的份上,就改為十杖吧。”
“謝大人。”小吏苦著臉磕頭謝。
“稟大人,內禦直剛剛遣人來報,殿前使半個時辰後將要到我內務衙。”
“哦?”左下方的那名官員有些詫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殿前使他老人家要過來,鬆柏兄,最近內禦直的預算我們這邊有砍嗎?”
“沒有吧。”右下方的官員撫著胡子想了想,便搖搖頭。
“最近兩月內禦直的預算來到老夫這裡的,老夫都給批了。
就是前些日子李輯那小子把一堆亂七八糟的帳給扔了過來,說要報帳。
下麵的人又不敢明著拒絕,全都遞到了老夫的案前,老夫批了一些。
那些什麼酒錢的老夫就給擋了回去,就這點雞毛蒜皮的事,殿前使老人家還不至於找上門來。
除此之外,應該沒有了吧,柱石兄,你那邊有嗎?”
“我這裡最近在和戶部對賬呢,明年內禦直的預算,預閣的預算,密諜司的預算,各地藩王宗室的俸祿等等。
還在協調著,這幾個月沒有接觸到內禦直的報條。”馬柱石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