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甲士心中沒有絲毫的波動,抽出佩刀,朝著還在阻攔自己的刀客砍去,很快鮮血流淌滿地,通道也在迅速清空。
這些甲士就這樣快速地走出了通道,朝著天穹出口的方向疾馳而去,留下了哀嚎遍野的刀客們。
失去了戰力,本身又無法抵禦冤魂的刀客們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
“滴答”
“滴答”
鮮血不停地從門框上滴落,在大牢最深處的一間牢房內。
一個渾身散發著猩紅光芒的披發男子,施施然地坐在一個木箱上。
腳下踩著奄奄一息的錢管家。
時不時地從錢管家的身上撕下一塊肉,然後塞進嘴裡,慢慢地咀嚼著。
看他那陶醉的表情,似乎是吃著的不是人肉,而是在品嘗著不可多得的人間美味。
而這個時候的錢管家,衣衫襤褸,半邊身子被吃的乾乾淨淨,骨架上連一絲肉絲都不見。
正常人這個時候早就已經死去了,但他不但活著,而且意識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每一刻的疼痛他都能夠感受的真真切切,但他卻無力反抗,如同木頭一般。
隻有他那充血且快要蹦出眼眶的眼珠子還證明著他此刻的感受。
散發男子讓肉在口腔裡停留了許久後,才滿是不舍地咽了下去。
他輕輕地擦了擦嘴,望著牢房裡關押著的一個獨臂漢子,笑道:“大人,讓您見笑了,太久沒吃肉了,我有點饞了,等我吃完,再和你好好聊聊。”
“魏隨,我真沒想到還能見到你。”
獨臂漢子頗有些虛弱,才說了一句,又喘了一會氣,望著那散發男子說道:“隻是我沒想到,你居然變成了這樣。”
“變成這樣?”魏隨低下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笑道:“我覺得這樣挺好的,能吃能喝,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困罷了。”
“倒是大人你,從你進來的第一天,我就看到你了,不過您可彆怪我沒和你打招呼,我那個時候,你懂的。”
“不過我還是挺吃驚的,都衙指揮使,百姓稱頌的一代神捕怎麼就會落得如此下場呢?”
魏隨望著那漢子有些唏噓:“這人間,果然不值得。”
原來那被關押在牢裡的斷臂漢子就是那失蹤多時的都衙指揮使,秦處墨。
“你現在這樣,就是那番僧說的血修羅?”魏隨的話語並沒有讓他產生半點波動,他皺眉問道:“你經曆了什麼?”
“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不提也罷。”魏隨擺擺手:“至於血修羅什麼的,我不清楚,我就是我,我是魏隨。”
“真的,你沒有墮入魔道?”秦處墨有些詫異。
“可你現在這副模樣?”
“皮囊而已。”魏隨毫不在意地擺擺手,然後又施施然地撕下了錢管家身上的一塊肉,放進了嘴裡:“什麼魔不魔道的,都是凡人自己的定義。”
“活著的是魏隨,死去的也是魏隨,入魔也好,成仙也罷,魏隨還是魏隨,哪有那麼多的分明的界限呢。”
秦處墨聽著有些不對勁,他眉頭一蹙,剛想說什麼,魏隨便擺手打斷了。
“大人稍等,先等我用完飯些,我可是餓了好久了。”說完便繼續在錢管家身上扯下皮肉,慢慢地咀嚼了起來。
他的動作很優雅,可進食的速度很快,錢管家的身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著。
若是旁人看到一個人若無其事地啃食著另一個人的身體,說不得早就已經嚇得昏厥過去了。
但秦處墨並非常人,能成為都城的都衙衛指揮使,的確有他的過人之處。
他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地上,注視著魏隨一口一口地把錢管家吃掉,久久不語。
“啊。”魏隨抹了抹嘴,伸了伸懶腰:“好久沒有吃得這麼飽了,真是舒服,剛剛那兩百多個凡人就不該讓他們碾成肉醬的,浪費了。”
“咦!”說道著,魏隨忽然饒有興趣地望著秦處墨詢問道:“大人,你說,把這些肉醬都給裝起來,將來拿來當醬料,拌麵什麼的,會不會也很好吃?”
沒等秦處墨出聲,他又自言自語道:“要不還是算了,都掉在地上,有點臟了,咱們還得注意一下乾淨。”
說完俯下身子,望著已經成了一個骨架的錢管家問道:“錢管家,你說是嗎,之前你把那小孩剁成肉醬的時候。
我記得你可是千叮囑萬叮囑不能有粘上半點塵土,這個方麵我得學學您。”
此時全身上下隻剩下兩個眼珠的錢管家,眼珠不停轉動,似乎在求饒。
受了這般折磨一時半會竟然還沒有死去。
“算了,和自己的食物玩真沒有意思。”
魏隨興致勃勃地逗弄了一下錢管家,忽然有些意興闌珊,隨手一抓,便把錢管家的靈魂給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