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來很久了啊,真不好意思,剛剛雪大,回來的時候躲雪耗了點時間,彆介意啊。”
民夫一副親熱的模樣拍了拍那中年男子的肩膀。
“好餓。”男子緩緩抬起頭,死死地盯著眼前的民夫。
“餓?”民夫一聽心裡鬆了口氣,大咧咧說道:“是我們讓兄弟挨餓了,怪我們,這就回去請兄弟喝口熱酒,哥哥我請客,咋樣。”
“好-餓。”男子緩緩靠近民夫,嘴裡的腥氣都噴到民夫臉上了。
“不是,兄弟,我不是說了嗎,帶你去喝酒。”
民夫無奈地笑道,一把摟住那男子。
正要繼續說兩句的時候,忽然,民夫像是看見了什麼一樣,身子僵立當場。
“兄弟,你你你。。。”
“好-餓。”男子重複著同一句話。
“幺弟。”民夫嘴唇顫抖了起來。
“怎麼了?”
“快..走。”
“什麼?”
年輕人沒聽清,他隻是看到了同村水伯很熱情地摟住了那男子,還以為談妥了,反倒是走近了幾步:“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
“快走啊!”望著越湊越近的男子,民夫心裡忽然迸發了前所未有的勇氣一把推開那人,然後朝著年輕人喊道:“趕緊跑!”
可惜為時已晚,他那一推並沒有把男子推開,反倒是被一把揪住了衣領,用力往脖子一扒拉,脖子便從厚厚的襖領子上露了出來。
男子張開嘴,兩顆尖銳的利齒伸了出來,然後朝著民夫脖子猛地咬下去!
“啊啊啊!!”民夫的慘叫剛剛響起就被那男子捂住了嘴巴。
“救。。救。。。”
眼前的這一幕頓時把年輕人嚇到四肢癱軟摔倒在地上。
他不住地往後退著,心裡明明很想大喊出來,可是不知道為何到了嘴裡卻斷斷續續地喊不出聲。
“撲通。”
不到片刻,男子像是甩破麻袋一般,把那民夫扔在了地上。
稍稍地抹了一把嘴角,眼裡的猩紅也退散了一些。
他喘了口氣,然後一步步朝著摔倒在地上的年輕人走去。
“彆過來,求你了,彆過來。”年輕人此時已經完全看清男子的樣貌了。
內心恐懼完完全全暴露在臉上。
他想逃跑,想喊救命,但這時的他,已經徹底被恐慌占據了身體,彆說逃跑,就是喊都喊不出來。
“我還是很餓。”男子走到年輕人麵前,剛剛消散了一點的猩紅又開始在眼裡彙聚起來。
他一把揪起已經嚇得失禁的年輕人,望著年輕人恐懼的目光,眼裡竟然冒出了一絲猶豫。
但他的理智很快便被靈魂深處的饑餓感所占據。
沉默了片刻,他張開嘴露出了尖銳的牙齒,順著年輕人的脖子一口咬了上去,貪婪地吸吮著。
很快,他那先前被火燒傷的皮膚慢慢地恢複了起來。
那灰暗的臉色,也慢慢變得紅潤有了一絲絲生氣。
片刻後,他把已經昏厥過去的年輕人扔到一邊,剛剛拭擦了一下嘴角,忽然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湧來。
掙紮了幾下,便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過了好一會,那種眩暈感才逐漸消失,他慢慢地抬起頭,眼裡的猩紅已經消退恢複了澄明。
“這是哪裡?”男子望著周圍陌生的地方顯得很茫然。
他費力的掙紮著從地裡爬了起來,望著周圍還有身邊不遠處倒下的兩個人,內心一陣恐慌。
“我要離開這裡,快點離開這裡,回家,對,回家。”
不顧地上躺著的兩人,胡茬男子口中喃喃自語著。
接著便跌跌撞撞地逃離了這個地方,隻剩下兩個昏厥過去的民夫。
......
天漸漸放光,漫漫長夜又過去了,鮮紅的朝日映照在這雪白的地麵,給整片大地都染上了一層熠熠生輝的金光,顯得極為精神。
民夫的營地裡,數十個粥篷正熱氣騰騰地散發著一股股白霧,晚上換更下來的民夫們正三三兩兩地拿著碗勺聚集在一起等候分粥。
“怎麼回事,他們怎麼那麼久還沒回來?”
領頭的民夫有些焦急地踮起腳朝著營地門外望去,看了好一會,卻還是沒有發現兩人的身影。
“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身旁的同伴說道。
“呸,去收一下尾能有什麼事。”領頭的民夫轉過身罵道:“大清早的,亂說什麼?!
“是是是,我嘴臭,怪我怪我。”那同伴連連拍了幾下自己的嘴,當做賠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