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你們是軍中精銳之士麼?”
範雲說道,但又忍不住笑了出來:“也是,正經軍卒誰乾這活啊,也是高估你了。”
“彆殺我,彆殺我,我隻是受命而已。”漢子不停求饒道。
“你們這些人真的很奇怪。”範雲站了起來,轉身朝院子外走去。
按住漢子的一個灰袍人,手裡刀落,了結了漢子的性命。
“明知道求饒沒有,還非得喊。”
走到院子外,上百名灰袍人正拖著那些屍體堆放到一起。
另外還有更多的灰袍人不斷出現在範雲的視線裡。
一個灰袍人走近範雲,單膝下跪行禮:“首領,這是我們全部,也是最後的力量了,五百零八人,一個不少。”
“把你們召過來,辛苦了。”範雲點點頭扶起了那名灰袍人,拍打了一下他衣袍上的灰塵。
“不辛苦,我們也以為這輩子都沒機會再見首領了。”灰袍人眼裡似乎有些激動。
範雲笑了一下,抬頭向天空中孤懸的一輪明月,有些唏噓:“本來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惜了。
為了過個安定日子,搭錯線,還連累暴露了在都城的弟兄們。”
“我相信弟兄們都是心甘情願的。”
灰袍人搖搖頭,堅定地說道:“這麼多年來,如果不是首領和小姐,我們也活不到現在。
命是你們留的,能為你們做點事,弟兄們不會有半點怨言。”
“你們可知道,這一次我們麵對的是一股怎麼樣的勢力嗎?”範雲說道:“很有可能,我們都會死。”
“你隻要領著我們,告訴我們,該殺誰,要怎麼樣才能把小姐救出來就好,其餘的,我們來的時候就已經想清楚了。”
灰袍人直視著範雲說道:“不管他什麼勢力,我們這些遊走在黑暗地帶的蜉蝣,也不是好惹的,就是死,也要咬掉他們一塊肉!”
“好,那就讓他們看看,我們這些人,不是他們想要就能要,想丟就能丟的。”
範雲哈哈一笑,然後一拳錘在灰袍人胸膛上,眼裡滿是堅定。
“誓死追隨首領!”幾個領頭的灰袍人單膝跪下。
“首領,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一個胡子花白的灰袍人問道。
“這裡不能留了。”
範雲環視了一下,低頭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先離開這裡再說,我們人多,目標大,很容易引來他們的注意,大家分散走。”
“三日後,我們在這個地方彙合。”
範雲看了一眼灰袍人遞上的地圖,指著其中一個地方說道。
“好,那這些屍體要處理掉嗎?”灰袍人看了一下,點點頭然後問道。
“當然要處理。”範雲看了一眼堆放到一起的屍體,臉上露出了一個冷酷的笑容。
“我還要給他們送個大禮。”
“畢竟,是除夕。”
......
“除夕夜啊,沒想到就我一個人吃飯。”
小源坐在食肆大堂中,桌前擺著幾個菜,一雙碗筷,有些無奈。
此時預閣的上空時不時爆燃起絢麗的煙花,但他卻沒什麼心情。
幾個舍友回家的回家,去遊玩的遊玩。
早上才送走了唐氏兄妹,沒多久陸長風又跑了,一下子就隻剩下他一個。
下午幾個平日裡時常幫襯的夫子派人送來了幾副春聯。
小源回到食肆,先是把門窗擦了一遍,然後再把春聯張貼好。
緊接著,又在地窖裡取了些食材出來,雖然隻有一個人,但畢竟是過年,還是要有個形式的。
殺了一隻雞,又清蒸了一條魚,再炒幾個時蔬。
雖然一下午貌似也沒乾什麼活動,但是一不小心就到晚上了。
望著麵前擺著的幾個小菜,小源反倒沒有半分胃口。
嚴格來說,這是他人生第一次遠行,在異地過年。
以往過年的時候,爹娘還在的時候自不必說。
小孩子日盼夜盼,就盼著過年那幾天。
有新衣服穿,有壓歲錢,能點鞭炮,還能走親戚,彆提有多快樂了。
後來,北境活屍爆發淪陷後,小源在吾威過年的時候,雖然不像小時候那般向往。
但有王苗和侯格兩個互相不對勁的人在一起,大家過得也挺開心的。
更彆說,要是撞上剛好不用當值的大年初一那天,那麼,一大早幾人就會上門堵住了都頭一家想要外出逛街的路。
在都頭暴跳如雷的罵聲中,和胡嬸嬸的嗔怪下,小源肩膀上扛著咯咯笑的小雲兒,王苗和侯格跟在都頭身旁,幾家人一起難得上一趟街。
有時候胡嬸還會到魯家去喊上小魯和秀秀,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朝著街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