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郊外某地的一處密林裡,一匹通體雪白的馬癱倒在地上,幾個身材大小不一的黑影正伏在馬匹的腹部上使勁地撕咬著。
在另一處邊上站著一名男子,望著月光久久不語。
不多時,一個身材壯實的男子使勁地咽下了一大塊血肉,抹了一把嘴上的鮮血,大了個飽嗝。
然後便站了起來,走向了正在望月的男子。
“根生,你不吃嗎,這馬剩不了多少了,可不要浪費了。”幺兒咧嘴笑道。
“沒事,你們吃吧,我還好。”根生搖搖頭,回過身望著幺兒,靜靜地打量了一下,便有些歉意地說道:“對不起啊,幺兒,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害得你還有老巴他們..”
“沒事,多大的事啊。”幺兒楞了一下,消沉了片刻,然後又故作輕鬆拍了一下根生的肩膀指著那匹馬說道:“前幾日我意識模糊,差點朝著我老娘下嘴了。
幸虧你趕到了,把我帶到這裡,要不是這匹馬,我還恢複不過來呢。”
“不就是是喝點血嗎,你看,畜生的血都行,以後咱們隔幾天就抓幾隻雞,沒事的。”
“不過你還彆說,雖然被你咬了,搞得現在這樣,但是喝完血之後,我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啊。
以前村頭憨子那群人我頂多就隻能對付五個,現在我覺得,他們就是全上我也沒有任何問題,這樣想想,還是挺不錯的。”
根生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這麼樂觀,雖然我還是沒能想起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
但除此之外,很多事情我都慢慢想起來了,和之前的不同,之前咬了你之後,我也昏迷了。
醒來之後什麼都不記得了,但在那沒多久,也就兩天,我又開始犯病了,這一次,受害的是老巴。”
“但是現在,雖然我想起來的東西越來越多,但我咬的人也越來越多,連同老巴他們在內,我已經咬了十幾個人了。”
“這幾日我嘗試喝過雞血,也喝過鱉血,但是根本不管用。
雖然還勉強能控製自己的意識,但是心裡那種想喝血的感覺卻很難控製。
這馬是我昨日在渾渾噩噩擔心被發現所以跑到這裡躲的時候發現的。”
“可這馬太奇怪了,我喝了它血之後,本來還迷迷糊糊的,但現在你也見到了,我恢複了意識。”根生說道。
“那不很好嗎,說不定是馬血適合我們?”幺兒有些疑惑說道。
根生搖搖頭:“不知道,但我希望是這樣,不然,再這樣下去可不行。”
聽到這裡幺兒也沉默了下來。
“算了,不想了,你們還是快點吃吧,然後早點回去休息,雖然明天起來,你們又會什麼都不記得,但沒事,等過兩天差不多的時候,我會想辦法把你們帶出來,總之,我們不能再讓村裡人遭殃了。”根生說道。
“好,那就拜托你了。”幺兒點點頭說道。
......
深夜,民夫營地一處角落處,一個民夫正哆哆嗦嗦地係著褲頭帶。
“這鬼天氣,冷死老子了,差點尿不出。”
民夫低聲嘟囔道,係好褲頭帶後,抖了抖身上的雪花,便轉身朝著營帳裡走回。
“啊~”
“救..命..”
忽然,不遠處的一處營帳裡傳出了幾聲微弱的聲音,民夫耳朵一動,有些疑惑地朝著營帳望去。
營帳內似乎有人在打鬨這,窸窸窣窣的傳出少許動靜。
“這是碑頭村的?”民夫皺起眉頭側耳聽著。
“平日上工這麼累,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精神,不用睡嗎?”
民夫嘟囔了幾句,聽了一會,也就搖搖頭,打算不再理會,回到自己的帳篷裡休息。
忽然,“撲通”一聲,立在營帳門簾的一個火盆便被一個從裡麵衝出來的人給撞倒了。
但很快那個人又被營帳裡的人給拖了回去,沒一會,裡麵便響起了像野獸般的低吼聲,還有幾聲痛苦的喊聲。
這一動靜倒是把民夫給嚇了一跳。
“嘛呢,大半夜的。”
民夫有些不滿,皺著眉頭想了一下,便換了方向,朝著營帳走去。
“我說你們碑頭村的,大晚上不用睡覺是吧。”
民夫把摔在地上的火盆用腳翻了過來,見已經熄滅了,也不理會,有些不滿地掀開帳簾說道。
“你們在乾嘛,不睡覺也不點盞油燈。”
掀開帳簾後,發現裡麵一片漆黑,隱隱隻聽見吸吮的聲音出來。
民夫搖了搖頭,從懷裡取出火折子,輕輕地吹了一下。
火折子上的火苗為這黑漆漆的營帳添了一絲光亮。
“小心我去找巡夜軍爺,讓你們碑頭村的人今夜都彆睡了。”
民夫舉著火折子朝前探去,想看得真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