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源倒是沒有讓人失望。”高台上坐著的副閣主和一眾長老紛紛點頭。
“穀雨這孩子,比起去年,修為又要精進些了。”
“若不是這擂台壓製,小源對上穀雨,怕是走不了幾招。”
“也不一定,畢竟陳小源可是毀掉了一座大殿,這靈力也不是尋常人能比擬的,加之又是都衙衛出身,可能在武道上或比穀雨這小女娃要高上那麼一點。”
“嗬嗬,不管怎麼說,未來的內禦直或許又要多幾個高手了。”副閣主撫須笑道:“殿前使那小子要是知道了,怕是高興得合不攏嘴。”
正法長老聽了忍不住捂嘴輕笑,全天下也就副閣主敢稱內禦直殿前使為小子了。
“對了,穀雨再過一段時間也要入閣了吧,她是去哪一道?”副閣主問道。
站在副閣主身後的夫子低頭想了一下便回答道:“應該是第五指揮使的五道。”
“哦,我怎麼記得,穀雨當時很堅決的說要進四道的?”副閣主疑惑道。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夫子想了一下便搖搖頭說道:“不過聽他們內禦直那邊的意見是讓穀雨先去南疆曆練一段時間,然後再去北境,最後再返回道裡,如無意外,可能過幾年就會讓她成為五道的副指揮使。”
“畢竟五道沒有副使已經很多年了,而最有希望成為副使的那位禦直,去年戰死在南疆,所以,權衡之下,穀雨的潛力和資質都是具備成為副指揮使的能力的,按她如今的修為,幾年之後成為副使也不是很大問題。”
“林仰啊,我記得他是個很溫和的少年,謙謙君子,溫軟如玉。”副閣主微微歎了口氣:“可惜了。”
“這麼說,穀雨同意了?”副閣主打起精神問道。
“嗯,一開始並不同意,後來九卿副使帶她去了一趟四道,也不知道和她說了些什麼,出來之後便同意了。”夫子說道。
“李輯那小子。”副閣主忽然笑罵道,惹得眾人麵麵相覷,這和李指揮使又扯上什麼關係了?
“所以,穀雨這女娃今年賜服授玉之後,是以普通禦直的身份入閣吧,不是和蕭疏疾那樣入閣便領隊長職?”
“嗯嗯,是的,畢竟之後去的地方是南疆和北境這些地方,駐守在那裡的禦直一個個鼻孔朝天,突然空降一個隊長,怕是不能服眾,他們還是認為讓穀雨一步步來,如果不能讓那些禦直服氣,那麼也彆再說副使的事了。”
“這風格倒符合那群老頭的做法。”副閣主微微頷首,隨後揮手道:“算了,看比賽吧。”
“呼呼。”小源從地上爬起來,以刀拄地,呼呼地喘著粗氣。
沒想到這樣一擊,還是被穀師姐躲開了,電光火石間能夠果斷犧牲一條手臂,且迅速反擊,一掌把自己擊飛了,單單這份果決,穀師姐就非常人可比擬。
這下要獲勝可就更難了。
而另一邊,穀雨一樣不好受,雖然隻是刀背,但是小源明顯出全力了,直接把她的手給打脫臼了。
那疼痛感,讓穀雨那冷豔的臉上布滿了點點汗珠,隻得用靈力稍稍運轉到脫臼處,略微減少了點疼痛。
靈者也是人,沒有了靈力護持,一棍下去,該哭還得哭。
“師姐,我沒什麼靈力了,我猜你也所剩無幾了,要拚一下嗎?”小源回了幾口氣笑道。
“求之不得。”穀雨稍稍直起了身,俏臉一如往常清冷,隻是幾縷被汗水打濕的青絲貼在額頭上。
她緩緩運起身上所剩的靈力,空氣中忽然變得稀薄氤氳起來,幾道流光是在她身上縈繞,隨後一絲絲地注入了刀刃上,刀刃漸漸散發出淡藍色光芒。
簌簌,哢嚓哢嚓!
她腳下所站的擂台居然開始產生裂縫,然後寸寸破碎!
“這是入預閣後每位弟子在第一節都要學的刀法,第一招,刺。”穀雨凝視著小源:“就用這個來結束吧。”
小源點點頭,站了起來,擺出同樣的姿勢,身上僅存的靈力開始運轉起來,很快,身上也同樣縈繞出幾道流光。
但那藍色流光中卻夾雜了一絲紅茫。
“嗡~”
擂台上,氣勢變得蕭殺起來,兩人的靈力還在不斷節節攀升,兩人身上散發的出兩股光芒像是有生命一般,相互博弈試探攻擊著。
而這光芒的本體,小源和穀雨兩人卻一動不動。
台下的一眾弟子見狀都摒住了呼吸,目不轉睛地盯著,等待著最後時刻的到來。
依靠在樹下,嘴裡叼著根草的陸長風看著場上的場景,望著小源那模樣,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歎了口氣,轉身便離開現場。
而許久未出現的王落淵盯著擂台上的兩人,藏在袖子裡的手緊緊地握住了,但很快就鬆開了,同樣也轉身離開了現場。
靈力最終還是停了下來,不再攀升。
小源和穀雨兩人身上散發的氣勢忽然也消失了,縈繞其中的光芒也消逝不見了。
兩人就這樣持刀站立,像是普通人一樣。
擂台上平靜的可怕,連風在此時都好像靜止了一樣。
但台上台下的人都知道,決戰的時候到了,都緊張地不自覺屏息了。
一息
兩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突然!
兩人幾乎同時腳步一閃,身形化作一道流光隱隱夾雜著風雷之聲,裹挾著雷霆萬鈞之勢朝著對方衝去!
“轟!!!!”
一聲震天撼地的對撞聲響起,刺眼的光芒刹間在擂台上爆炸散開,頓時煙塵滾滾,一股巨大的威壓從擂台上朝著眾人爆發擴散,台下的一眾子弟不得不運起靈力進行抵禦。
“轟!!!!”
一道光柱衝天而起,居然擊破了天上那厚厚的雲層,天地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