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也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歌師問道。
少婦搖頭:“據宮裡的宦官說,這些人本來是想找王上,說是代表蒙國與王上商議些什麼,但王上一聽,當堂拂袖而去,隨後更是派出高麗禁衛想要抓拿他們,結果,還是被他們逃了。”
“蒙國?!”歌師眉頭一皺:“北境已經斷了聯係這麼久,如今北方到底成何模樣尚未知曉,蒙國竟然還能派人潛入高麗。”
“如今看來鬨出這活屍之災,蒙國非但沒事,說不定還尤甚以往,老夫倒是越發覺得這活屍倒有九成可能是蒙國的手筆。
可惜,之前派出的幾批靈者前往北方,都無一穿過活屍境內,無法查清活屍背後的大陸如今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歌師輕甩袖袍:“也罷,姑且先看看吧,隱藏的再深,也會有暴露的一天。”
少婦默默點頭,猶豫了片刻:“今日之事,是否告知樸大人?”
“不必,他此次隻是使團使節罷了,禦天歌的事,還不須事事向他報備。”歌師說道。
“可他畢竟是王上的親信,這些年王上似乎對禦天歌頗為不滿,如不是出使大梁朝貢,上國邀請各國靈者一同前來,王上怕是有一年不曾到過禦天歌台了。”
少婦說道:“就連上次那兩位惡人之事,王上寧願派出王宮禁衛,也不願通傳我禦天歌,若不是我們感應到有靈者入侵,怕那天那些禁衛都要死絕了。”
“王宮中的禁衛本來就不多,如今朝廷又...再這樣下去,王的安危都成問題了。”少婦輕聲道:“我等是不是該讓一下步,畢竟,他是王。”
歌師稍稍擺手:“不必擔心,王上年幼繼位,有人覬覦實屬常情,但這王位乃是上國賜印冊封,在上國沒有點頭之前,任何人也無法威脅到王上。”
“至於王上的安穩,就憑那些所謂的貴族子弟組成的禁衛,就是再多,也護不了。”
“既然如此,那為何?”少婦不解道。
“王上不會有事的,隻要老夫還在。”歌師撫須說道:“但是,禦天歌不能參與朝廷黨爭,靈者不能參與,這是鐵律,老夫隻能保證他的安危,其餘的一概不管,他既然是王,如果連這點考驗都過不去的話,高麗的未來也就無從談起了。”
“王上遲早會懂的。”歌師望著遠處淡淡說道:“那孩子,一定會懂的。”
少婦默然。
“行了,彆想那麼多了,也該回去了準備朝貢大典了。”歌師扭頭望向另一處:“要麻煩人過來找,真是不好意思。”
少婦聞言一愣,隨後扭頭沿著歌師的目光望去,幾名青衣白袍出現在兩人不遠處。
“原來是歌師大人和姬者大人,今日大典,過些時候就要入宮了,兩位在此處逗留,是有什麼需要我等去做的嗎?”來人拱手問道。
少婦剛想出聲說什麼,歌師撫須笑道:“無事,姬者第一次到上國,昨夜聽聞了上國年前曾發生的事,所以一時沒忍住就偷偷前來想要看一下,不過被老夫攔住了,現在正要帶她回去,一時不慎,差點誤入重地,真是失禮了。”
“她!”一個禦直一臉不信,可剛開口便被為首的禦直打斷了:“好奇之心,人皆有之,這也不能怪姬者大人,歌師大人嚴重了。”
“不過,這的確是重地,如無命令,旁人的確不能靠近了半分,也請歌師大人見諒。”禦直話鋒一轉說道:“如今時間也差不多了,也請歌師大人和姬者大人先行返回住所準備入宮吧,免得誤了時辰。”
“嗬嗬,這是自然。”歌師笑道。
“那好,請歌師和姬者大人隨我等返回鴻臚寺吧。”禦直拱手說道。
“有勞了。”歌師點點頭。
幾個禦直點點頭,正要走近歌師,忽然一道流光在他們身後忽閃,緊接著便消逝了,速度之快,不要說這幾個禦直,連歌師都沒有留意到。
“等等。”剛走了幾步,為首的禦直眉頭一皺,鼻子動了幾下,有些疑惑地轉過身子望向遠處的大營。
“不好意思,歌師大人,請您和我這幾位同袍先行返回都城吧,在下有要事在身,未能同大人一起返城,請歌師大人見諒。”禦直拱手說道。
歌師嗬嗬笑道:“不礙事,去吧。”
“失禮了兩位。”那禦直朝著兩人拱手行禮,簡單地吩咐了周圍的幾位同袍,便帶著一名禦直沿著大營方向離去。
“大人,請隨我等離開吧。”留下的其中一名禦直上前說道。
“好,有勞了。”
“大人客氣了。”
幾名禦直便率先走在前麵。
歌師若有所思地扭頭望向大營,微微搖頭,便和姬者一起跟隨在禦直身後離開了這裡。
“好重的血腥味,大營不會發生什麼了吧?”若青按刀疾步朝著大營奔去,一邊扭頭望著另一位禦直說道:“這不會和歌師有關吧?”
“不可能,禦天歌和咱們內禦直的關係,還有高麗和咱們大梁的關係,他有什麼理由。”離青蜀搖頭說道:“剛剛也沒聞到這味道,一定是有人故意施法所致,隔間了我們的靈覺,雖然不知道是誰,但肯定不是禦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