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一聽,頓時臉色一白,連忙跪下,身邊的宦官宮娥一並跪下伏地:“哎呦,我的小祖宗喲,這話老奴是真的不敢傳,您發發好心吧。”
“當年那誰還在的時候,小太白和小葉子兩個天天在他麵前嘀咕指責他,就是那些手不能挑,肩不能抬的小子也能對著他的麵頂撞他,也不見有什麼事,如今呐,一代不如一代,脾氣倒是越來越大。”
小女孩不滿地哼了一聲:“切,少根東西就這麼沒骨氣,彆靠近我,有騷味。”
美婦臉色一紅,輕輕地捂住小女孩的嘴巴,但又敢捂太緊,低聲說道:“小祖宗,注意一下您的話,這羞話可不能說。”
“怕什麼呀,都是小輩,說兩句怎麼了。”小女孩不滿地說道:“我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就沒有威嚴了?”
“不敢不敢。”宮裝少婦噗呲一笑連聲道。
“走啦,慢了就趕不上熱鬨了。”說完,小女孩一甩裙擺便加快了腳步
“是。”宮裝美婦也緊隨其後。
見兩人走了有一小段距離後,宦官用袖子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這才慢慢地站了起來,忍不住拍了拍胸膛。
太嚇人了,每次見小祖宗,都感覺自己走了一趟陰間。
不過想起官家遣自己過來時候說的那段話,倒是佩服官家了。
“我這小祖宗一見到你,鐵定三句說不到就會扯到我的身上,不過沒關係,她乃國之瑰寶,平日裡雖然愛耍愛鬨,但從不誤事,就是喜歡隔三差五就翻牆過來罵我一頓,你聽著就好,習慣了就行,這世上還能這麼罵我關心我的人,也就她一個了。”
宦官聽得清清楚楚,在說這位小祖宗的時候,陛下自稱“我”而非“朕”。
由此可見,在陛下心裡,小祖宗的地位到底有多高了。
這可是得罪不起的,今夜要伺候在小祖宗身旁,可得好好候著,不然出了什麼差錯,就不是人頭落地這麼簡單了。
想到這裡,宦官連忙朝著一旁的宮娥小宦官喊道:“還愣著乾嘛,不趕緊跟上去伺候著!”
“是是是。”一眾宦官宮娥連連點頭,就要追上去。
“等會,你們幾個不許靠太近,小祖宗不喜歡你們身上的味道!”才走出幾步,那宦官喊住了那幾個小太監,隻是催促著宮娥們追上去。
斜陽終究還是落了下去,隻剩下天邊的一道晚霞。
皇宮內外身穿盛裝的宮娥正提著燈籠遊走在亭台樓閣中,一盞盞巨大的五彩燈籠被宮內的小宦官高高掛起,巨大的禁宮籠罩在一片光芒內,猶如白晝。
接待外邦使節藩王的大同殿中,官家高坐中央,龍椅下左右兩邊皆是朝廷重城,靈界宿老,番邦使節。
在大同殿外則是出席宴會的文武百官,勳貴子弟。
而第一次參與朝貢晚宴的靈界靈者也在其中。
此時,恢宏大氣的華樂奏響,群臣先拜皇帝,山呼萬歲後,在皇帝於座上發表了一番講演後,晚宴便在正式開始。
此時的皇宮大同殿內外,一片歡騰,熱鬨無比,內外群臣交杯推盞。
眾人要麼聽著著由皇家教導出來的樂師奏樂,一邊和而歌之,要麼欣賞著由數百位舞姬組成的舞陣,高興之處在座位上身子順勢擺動。
不論華夷,都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
至少,基本都這樣吧。
“怎麼回事,這是誰安排的位置?”李輯坐在屋簷上盯著下方不遠處的兩個正在怒目而視的靈者使團,有些疑惑地撓了撓頭發。
“像這種級彆的宴會,隻能是禮部的人安排了。”在一旁站著的陸昭武說道。
“真有意思,哪個天才想到把高麗和扶桑的靈者安排到對麵去了,真不怕打起來?”
“估計又是朝裡的老臣們突然的惡趣味吧。”另一旁的韓菱菱抱胸說道。
“領頭的靈者都在官家下方,特意把這些年輕人都丟到一起,咦,真壞。”李輯嘿嘿一笑,瞅著下方看起了熱鬨。
陸昭武和韓菱菱兩人相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裡的無奈。
“看什麼看,夷族就是夷族,一點禮數都不認識。”身著高麗服飾的一名年輕靈者望著對麵的扶桑靈者哼道。
“八嘎!”一名扶桑靈者猛地一拍案桌,震得桌上瓜果亂飛,猛地站起來,正要說話,就被另一位中年的靈者攔住了。
“倉近君莫要與這等人爭執,顯得掉身份。”中年靈者說道。
“什麼?!”那高麗靈者一聽怒了:“我們高麗乃譽為小中華的禮儀之國,和你們這樣化外夷民同為一處飲宴我等尚未說話,你竟敢先辱我高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