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看看還有沒有村民活著。”幾個預閣弟子結伴走過,仔細地搜索著早已坍塌的房子,但是路過一間完整無損的瓦房時,卻如同沒看見一般,直直經過。
“這大梁的符咒倒還有些用。”屋內,飛魚望了一眼貼在房門上的黃符說道。
“殿下,你看得很清楚了吧,就是大梁再多些像這樣的靈者,也是無濟於事。
他們的朝堂已經腐化了,他們的軍隊也是一樣。
麵對無辜的百姓時,舉起屠刀的時候絲毫沒有半分猶豫。
他們根本不在意這場災禍會蔓延到哪裡,他們隻在意會不會影響到他們的官途。
隻要發現了血煞僵,不論數目多寡,甚至是隻有一隻,他們也會整村整村的屠,然後把所有事壓下了。
就這麼一段日子,被他們屠的村已經不下二十之數了。”蒼狼說道。
“他們在都城腳下做這種事,就不怕暴露!”犬柔殿下咬牙恨恨道。
“因為他們是一個集體,一個互相照應的集體,屠掉一條村,就另外再遷人過來,時間可能會長點,但總能完成,隻要沒人告發,過個幾年,這裡就會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蒼狼淡淡說道:“從朝堂到邊軍,朝中高官到偏遠小城的縣官,全是一體的,隻要他們想,哪怕一夜之間屠掉一座城的人,再從其他地方遷徙回來,就算漏洞百出,也會有無數的人為他補上,到了大梁天子手裡,隻不過是個簡單的遷徙,又或者是一場瘟疫罷了。”
“這...怎麼可能。”犬柔殿下驚嚇地捂住了小嘴。
“今夜若不是突然出了個異數,這裡的靈者就算死光了,任他們查也查不到什麼,他們有這樣的能力。”
“這樣的大梁,殿下你還期盼他們會為我們複國?”蒼狼凝視著臉色有些慘白的殿下:“您不覺得太過天真了嗎?”
“蒼狼,你過分了。”灰熊突然出聲道。
“這隻是讓殿下認清情況罷了。”
蒼狼神色淡然:“隻要能複國,和誰合作都無所謂,但大梁已經沒有希望了,他們爭權的爭權,奪利的奪利,那些一心謀利的人勢力已經滲透進大梁朝廷方方麵麵,就憑這些靈者,在強大的軍隊的麵前又算得了什麼,在浩瀚如海的活屍潮麵前又算得了什麼?”
......
“轟!”
小源一個不慎被轟進了廢墟中,頓時塵煙彌漫。
“哈哈哈,你不過是螻蟻!”銀發男在空中狂笑:“你輸了,本尊贏了!”
“咳咳。”小源從一堆亂石裡爬出,使勁地揉了揉眼。
沒想到還是吃虧了,誰能想到這人竟然陰險至此,連撒泥沙這種想到想不到的手段也使出來了,一個躲避不及便被迷了眼睛,這才輸了一招。
銀發男子正狂笑著,忽然眉頭一皺,隨即臉色一變便朝著下方說道:“小子,今日本尊便放過你,他日再見,定不輕饒。”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結果,剛轉身,腳步便邁不開了。
在他麵前不遠處,一個銀發蒼蒼麵容肅穆的老者靜靜地站著,身上的指揮使袍服隨風擺動。
“本尊?”老者嗤笑一聲:“老夫這把年紀也不曾稱尊,你倒是狂得狠。”
“....內-禦-直”銀發男瞳孔一縮,幾乎是咬著牙蹦出這幾個字,隨後瞬間化作流光竄走!
老者毫不理會,天上緩緩降落。
當他的雙腳剛剛觸底,天上一道流光夾著火勢呼呼地砸進了地上!
“咳咳。”大坑中,銀發男虛弱地咳了幾聲,掙紮著推開身上的碎石想要站起來。
“嗖嗖!”
兩把明晃晃的橫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抬頭一看,兩名青衣禦直正冷冷地望著他。
“嗖”
“嗖”
“嗖”
此時,村子周圍,數不清的青衣白袍出現,迅速擊潰了還在拚死抵抗的黑衣勁士,束縛了一隻隻張牙舞爪的血煞僵。
看著眼前這突然出現的熟悉袍服,一眾預閣弟子先是一愣,繼而狂喜,一個個都歡呼了起來。
“媽呀,終於趕來了。”精疲力儘的皓白一屁股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隨即地把刀一插,長長地出了口氣。
“小子,沒事吧。”老者緩緩走近還在發愣的小源問道。
小源先是楞了一下,隨後連忙站起來行禮:“預閣弟子陳小源拜見指揮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