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務司的人乾脆住在都衙門算了,架子大得要死,要夜婦怎麼不自己來拿。”皓白吐槽道。
“要是其他人,可能他們就來了,可惜我們是四道的。”
小杜聳聳肩:“三年前雲夢城的靈務司司丞差點被咱們指揮使揍了一頓,隨隊的靈務司員又被指揮使的靈壓壓著下跪,連製式橫刀都被震碎了,一下子報廢了上百把。
鍛兵司的司帥罵得直跳腳,隻得拿著單就往咱們四道闖,讓咱們給個說法,咱們理都沒理。
最後還是靈務司的司帥掏腰包付了帳,然後又把雲夢的靈務司罵了一頓,而咱們四道一點事沒有。
去年指揮使還拉著鍛兵司和靈務司的兩位司帥喝酒被殿前使當場抓住了,三個在靈界呼風喚雨的大靈者被罰在禦直閣大殿廣場上跪著寫了一天的悔過書。
咱指揮使好像還因為這個受了風寒呢,委屈地和殿前使說的時候,又被殿前使多罵了一頓,說哪個靈者會受風寒。”
“有這層關係在,雲夢靈務司的人見著咱們都跟見了鬼一樣,哪敢出來。”小杜說道。
“明明是靈務司的司帥為了喝酒拋下公務跑來找的鍛兵司的司帥和咱們指揮使,罰他說得過去。
鍛兵司那個時候正好有一爐龍驤的製式大刀準備出爐,這個時候讓底下的副司帥盯著,自己跑了過去,被罰這也能說得過去。”
皓白疑惑道:“可為啥咱們指揮使怎麼也被罰了,他那天沒有公務啊,隻是去找轉運司的轉運使大人喝酒而已,他們都在休沐,喝酒沒有問題啊。”
“哦,這是因為殿前使在跳腳大罵兩位司帥的時候,咱們指揮使在一旁賤笑,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所以殿前使說,既然你閒著也是閒著,一起吧。”小杜撇嘴道。
入道三年了,他總算是摸清自家指揮使的性子了,大事從來不誤,但小錯永遠不斷,還特彆喜歡在殿前使麵前蹦蹦跳跳,跟隻草蜢一樣,在生死邊緣不斷試探。
整個道裡,幾百號人,每到年終的時候,才發現,寫得最多悔過書和自省書或者被扣薪俸最多的,居然是咱們指揮使大人。
太可怕了,他還沾沾自喜。
咱們家這位指揮使,真讓人頭疼。
說起這個,小杜和皓白也是無奈,一旁的小源想到這個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樣。
幾人說說笑笑好一會,小源看了看天色便打住了這閒聊。
“天快亮了,咱們再巡一圈,就準備回去吧。”小源說道。
“好。”小杜點點頭。
“唉,以前巡防一夜,都不知道多輕鬆,現在是怎麼了,活屍怎麼越來越多了,最近這幾個月連夜婦都出現了。”皓白歎道:“明明吾威城那邊的同袍說沒有發現有闖入的活屍和夜婦啊。”
“一看平日在禦直所就沒好好聽。”小杜無語道:“不早說了麼,這些活屍是直接越過朦荼山脈出現的,根本就沒有經過吾威。”
“說起來,以前我們覺得隻要守住了吾威,北境的活屍便不可能威脅大梁腹地,可現在看來,不是這樣了。”小源皺眉道:“若是這天然的屏障都不能擋住活屍,再這樣下去,肯定要出事。”
“朦荼山脈山高林密,溝壑縱橫,又多毒蟲猛獸,還遍布瘴氣,這要是放到以前,的確是天然的屏障,不可能有敵人能越過朦荼襲擊大梁腹地,所以吾威城才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赫赫威名。”
小杜搖搖頭說道:“可現在不一樣了,活屍和夜婦本來就是死物,這些對它們本就沒有影響,唯一的就是那難爬的山路溝壑罷了,能出現在這裡,根本不奇怪。”
“不過也還好,數量不多,畢竟能安全越過那麼大一條山脈,即便是活屍也不大可能,它們大部分估計這輩子都在山裡打著圈圈。
要不是偶爾誤打誤撞聞到人味,就憑它們,哪能走出來。”小杜安撫道:“我們也不用太擔心,最近禦直閣不是正組織人手,打算從朦荼附近的城池的禦直所裡抽調禦直進入朦荼麼,說不定咱們三個也會被抽上,到時候進入看看,便了然了。”
“嗯,但願如此。”小源點點頭:“我的確有些不安,最近活屍出現的頻率比之前高了不少,去年我剛到禦直所的時候,小雨說幾乎三個月才碰上那麼一例,如今已經是基本每個月都會發現一例,這個月更不用說了,還沒到下旬,加上今天已經是第三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