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又一隊擎槍持盾的英武軍經過。
看著軍士們臉上嚴肅的模樣,周邊看著熱鬨的百姓頓時議論紛紛。
“多少年了,沒見過那麼大陣仗。”一個中年人低聲道:“莫不是要打仗了?”
“不知道。”同伴搖了搖頭:“但不好說。”
“最近沒聽說周邊哪個國家冒頭的呀,難不成是案南人腦子又抽風了?”
“怎麼可能是案南。”旁邊一位牽製駱駝的胡子男聽到了翻了個白眼:“他們兩年前發生了活屍潮,到現在都還沒緩過來呢,不少案南人還留在咱寧南那邊呢,他就是有這膽子,也沒這能力啊。”
“即便是打過來了,怎麼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呢,這段日子可是風平浪靜得很,再說了,真就有哪些番邦不長眼敢犯我大梁,咱大梁的邊軍可是強得不得了,哪需要神武和英武大老遠從都城調過去啊。”
“也不是所有邊軍吧,我怎麼聽說西北軍連剿個匪都不行,年年讓朝廷給他撥款呢?”中年人疑惑道。
“哼,養寇自重的把戲而已,放在以前還有用,現在你們就不知道了吧,西北軍多了個小將軍,特彆能打仗,而且不是打擊潰,而是打殲滅戰,不過兩年時間,西北匪患基本消失了,風頭可是一時無兩!”
“老哥見多識廣啊。”中年人佩服道。
“這些年喜歡到處走罷了,前些日子才剛從西北行商回來,恰好有幸見到那位小將軍剿匪。”那人擺擺手得意道。
“原來如此,能在西北行商,大哥實非常人。”中年人羨慕道,隨後問道:“那依大哥的看法,神武軍和英武軍並非出城迎敵,莫非是軍演?”
“這我可不敢擔保,我剛剛進城的時候就見了不止五波的騎兵,瞅著他們去的方向好像是神武英武兩軍的駐軍大營,誰知道發生了什麼。”胡子男聳聳肩拍了拍駱駝說道。
“啊?”中年人一聽臉色又不好了,看著眼前不斷走過的軍隊皺眉道:“這麼說,不還是要打仗麼,他們總不會閒著無事出去野餐吧。”
“想那麼多作甚,隻要咱都城不封城,不宵禁,就啥事沒有。”胡子男大咧咧說道。
“不封城,不宵禁,相爺您確定要這樣?”相府中,幾位紫袍老者坐在大堂兩旁,一便服老者高坐堂中,氣定神閒地品著茶。
“諸公莫慌。”輕輕地抿了一口茶後,便服老者撫須笑道:“神武英武兩軍儘出,各地駐軍也開始調動起來,隻要把雲夢城周邊出入口封鎖住,即便雲夢城淪陷,活屍也不可能波及到都城。
此時若水封城,宵禁,未免小題大做,一個不慎,還容易引起恐慌,諸位可莫忘了,鴻臚寺可是還住著不少使節,要是鬨出了什麼騷亂,倒是給外人看了笑話。”
“也是,相爺言之有理,是我等失態了。”紫袍老者點點頭,見相爺這般胸有成竹,也就放下心來了。
“無妨,畢竟雲夢城距離我都城不遠,如今出了這事,今日朝堂之上,嚇暈過去的臣公可不少,諸公這份養氣之功可比他們好多了。”相爺嗬嗬一笑:“更何況都城有內禦直在,即便有零星活屍突破,也絕對能確保都城無虞,與其關心是否封城,倒不如商討一下雲夢城之後的重建和移民工作該如何開始吧,此次雲夢早災,老夫實在心疼。”
“相爺憂國憂民,實在讓我等欽佩。”諸位老者拱手道。
“嗬嗬,在其位,謀其職罷了。”
就在幾人談著的時候,忽然一名管家形色匆匆地邁步進入大堂,向諸位老者告罪後,走近相爺身旁低語。
“諸公都是自己人,無需低語,有什麼就當麵對著諸公講吧。”相爺擺手道。
“是...”管家為難了一下,然後朝著諸位老者拱手道:“剛剛傳來消息,內禦直殿前使出禦直閣令,命轉運司開啟聚靈大陣,內禦直大部禦直準備開赴雲夢。”
“什麼?!”幾個老者先是一驚,隨後拍案怒道:“放肆!”
“官家明明有旨意,內禦直留守都城,不得離京,他內禦直殿前使如今是膽大包天了,竟公然抗旨不遵!”一個老者氣得渾身發抖,身子巍戰戰,一旁伺候的仆人連忙上前攙扶。
“這內禦直是大梁的內禦直,是官家的內禦直,還是他楊凜的內禦直!”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猛地拄著拐杖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