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竟然逼得他認真起來,那螻蟻不錯。”胃土心有所感,扭頭望向另一處笑道。
隨後扭頭望向李源:“看來我也得認真點了。”
李源整個人如同在水池裡撈出來一樣,渾身上下都濕透了,臉色變得異常蒼白。
“這些人與你沒什麼關係吧,為何能為他們做到這一步?”胃土很感興趣:“你又不是內禦直。”
“關你什麼事,你還打不打。”李源把滴著汗珠的四散的鬢發隨便一撩,喘著粗氣說道。
“你要弄清楚,全程都是你出手,我沒有還手,你隻是被我的護體靈壓給震傷了而已。”胃土很認真地解釋道。
扭頭望著身後南城宅院裡傳來的呼救和哀嚎聲,李源內心焦急萬分,如今他的夫人就在那,身邊也隻有一個老車夫,她隻是個普通人,即便身上配有劍玉,但也沒大用。
那劍玉隻能抵擋來自於靈力的攻擊,對活屍沒有任何作用,若是被活屍抓傷或咬到,後果不堪設想。
可現在眼前這個所謂的天道將實力竟然如此恐怖,不把他解決掉,根本沒辦法抽身趕回去。
“死就死,能拚一把是一把。”李源咬著牙支撐著膝蓋搖搖晃晃站了起來,緩緩合上雙目,化掌為指,一道散發著淡藍色幽光的劍氣懸浮指上,肅殺的金革之氣越發凝重。
忽然他渾身散發出點點螢光,靈壓不降反升,且攀升得越來越快,而那把凝聚而成的三尺劍氣蘊含的凜然殺意,將周邊的空間都弄得一片氤氳。
胃土見狀,輕鬆的神色消失了,一絲凝重掛上臉龐。
“太白劍意!”李源猛地一睜眼,隨後劍隨心動,劍氣夾雜著萬千金革之氣朝著胃土卷席而去!
“轟!!”一聲巨響,一道黑影被砸入地麵,一路摩擦,連續撞破了好幾間屋牆,最後撞碎一大戶人家門前的石獅才堪堪停下。
“小源!!”勉強恢複了一點力氣的鄧閣陵忍著身體發出的劇烈疼痛支撐著身子探著頭注視著遠方。
“咳咳,為什麼每次與人交戰,被踹進地裡的都是我。”小源一口鮮血噴出,扒拉一下身上的碎石,杵著橫刀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望著緩緩走來的來人,神色嚴峻且無奈。
火海逐漸消散,來人的目光注視著小源如同死人,如今的他,渾身散發著火焰,額頭浮現一道虎紋,一副虎頭鎧甲穿著其身,雙手化作了利爪,身後拖著一條鋼鞭虎尾。
“玄血神宵真訣都傷不了他嗎?”小源心一沉,擺上了防禦架勢。
“哼。”來人嗤了一聲,隨即化作一道流光,簌聲閃現在小源身旁。
“好快!”小源瞳孔一震,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聽到一聲悶響,整個人如同被打飛的炮彈一般,隨著連串的爆炸聲,一連洞穿了好幾十間房屋後居然還沒停止,衝擊力讓他繼續在路上滑著,堅硬的青石板路頓時被拖成了碎石一堆。
還沒小源徹底停下,那人再次消失,當他再次出現時已經趕在了小源的前麵,反身一腳,周邊房屋轟然坍塌,小源化作一道黑影甩飛出去,整個街道頃刻間化作廢墟一片!
“轟隆”一聲,旁邊的一座二層民居忽然坍塌了一半,裡麵躲著的幾個百姓一臉倉皇失措。
“歸~”一直在高空盤旋著的夜婦見狀,發出滲人的嚎叫聲朝著民居襲去!
“南金東箭!”一旁的碎石堆忽然發出數十道金光,瞬間洞穿了那幾隻夜婦,哀嚎聲中幾隻夜婦化作了一團金色火焰。
“快離開這裡!”小源強忍著吐血和眩暈所帶來的不適感,從碎石堆中爬起來大聲疾呼,驅使著沉重的身體想要往幾個百姓那裡趕。
“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
“噗”
隨著後背一陣鑽心的劇痛傳來,小源被瞬間擊倒,一隻腳踩在了他的背上,而且還在不斷用暗勁,讓他感覺自己下一刻便要被踩爆了。
“能在我聖原體下撐過這麼一會,我承認你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來人探下身子,低聲道:“吾名尾火,天道將。”
“這就是指揮使以前提過的天道將麼。”小源忍著身體那痛徹心扉的疼痛,咬牙望著不遠處已被嚇得動彈不得的幾個百姓,使勁從嘴裡吐出了幾個字:“快,逃...”
“嗤”一道光束在尾火指尖發出,轟一聲,整座民居化作一團火球。
小源見狀雙目頓時變得赤紅,心中無比憤怒,卻動彈不得。
“你的力量不止如此,我明明能感受到,可為什麼你不願意用呢。”尾火抬腳一腳踩在了小源頭上,使勁摩擦著:“快把你的力量全部使出吧,不然實在對不起我回歸聖原體。”
此時,一道耀眼的光芒在南城方向聳立,緊接著便是一聲巨響,伴隨而來的便是滾滾濃煙,一直在南城上空若隱若現的劍陣頃刻間破碎,被劍陣擋在外麵的活屍潮和夜婦們終於沒有了阻礙,肆無忌憚,浩浩蕩蕩如同潮水一般湧入了南城。
剩餘的都衙衛和雲夢守軍還有一些自發的百姓們所組織起來的防線瞬間崩潰。
躲在製高點的軍士們躲過第一波屍潮,還沒來得及慶幸,便在夜婦的攻擊下紛紛喪命。
南城,要淪陷了。
“夫人,快走啊!”一處閣樓樓梯上,一個老仆死死擋住了幾隻活屍,扭頭朝著身後嚇得花容失色的美夫大喊道。
美婦腳步踉蹌,一直往後退,竟然退到了窗台處,而老仆最終也沒堅持住,不一會便被十幾隻活屍淹沒了。
聞著人味的活屍很快便把目光放到了美婦身上,嚎叫著朝著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