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宮內,一眾侍衛雙膝跪地,渾身戰栗著,身上的盔甲竟然瞬間布滿了裂縫。
而那些婢女奴仆早已癱倒在地,眼神渙散,身體不時地抽搐兩下,一些人的下體裙袍漸漸被浸濕,一股騷味緩緩蔓延,竟被嚇得失禁。
而在天道宮外,大片的百姓龜縮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神色痛苦,連連掐著自己的脖子。
“保護聖汗!”幾位長老連忙把臉色凝重的聖汗護在身後連聲高呼著。
身邊的侍衛被威壓碾壓,根本無法動彈。
不一會隨著數十聲破空聲襲來,上百名身穿鬥篷的天道衛和數名天道將出現在聖汗身旁,毫無感情色彩的雙眼死死盯著天邊某處。
“哢嚓哢嚓”隨著幾聲清脆的破碎聲響起,天道宮正上方的天空忽然崩碎了一大塊,露出了深淵般的黑暗。
下方的上百位天道衛忽然如臨大敵般,頓時爆發渾身靈壓與那未至之人抗衡著。
這時,又有上百位天道衛趕赴至聖汗身邊,將其團團圍起,護在中間。
良久,那威壓越發澎湃,破碎的空間中似乎有腳步聲傳出,眾人凝神。
先是一身材嬌小的女子從虛空踏步而出,顯得有些惴惴不安。
當眾人看清了那女子樣貌時,先是神態一鬆,隨後怒火中燒。
“女土,你好大的膽子,膽敢對聖汗如此無禮?!”焚天長老上前一步怒道。
話音剛落,焚天長老便覺得不對勁,女土雖然是玄武角宿實力前三的存在,可也絕不可能有這般氣勢。
莫非?!
焚天瞳孔收縮,臉上有一絲懼意。
“原來一切皆是蒙國所做。”一聲蒼老的聲音從虛空中傳出:“那也就解釋得通了。”
當看清來人衣袍後,焚天長老忍不住後退一步,嘴裡喃喃道:“內禦直..”
被小女娃攙扶著的殿前使立於高空之上,俯視地上一眾天道眾,神色淡然。
當看到被眾人護在其中的聖汗時,他一直拉聳著的眼皮微微抬起,眼裡掠過一絲驚詫。
“你便是天道眾的聖汗吧。”
聖汗瞳孔一縮,隨後微微撥開護著他的天道衛,朝著天上的殿前使拱手道:“晚輩奧都蘭納塔見過內禦直殿前使大人。”
“奧都蘭納塔?”殿前使的眼皮又稍稍抬高了點:“蒙國的八王子?”
“正是晚輩。”聖汗躬身道。
打量了一眼聖汗,殿前使又緩緩閉上了眼:“可惜了。”
“不可惜。”知道殿前使何意的聖汗微微一笑撫胸說道:“一切都隻是為了這個世間。”
“當年聽聞蒙國汗王膝下有十八子女,十八子女各領風騷。
其中大王子尚武,年紀輕輕便跟隨汗王東征西討,周邊部落聞之無不聞風喪膽。
二王子尚文,蒙國之內無人與之匹敵,以他的學識即便是在大梁,也是鳳毛麟角的存在,還曾被我朝天子禦賜墨寶。
五公主豪爽過人,不拘小節,巾幗不讓須眉,與我大梁三公主,沐家長女曾是好友,與我內禦直李緝葉宜中亦算是至交。
而八王子,雖然身體羸弱,文武皆不如其長兄長姐,但卻難得仁厚,不論蒙國亦或是犬柔,甚至在我大梁亦有所耳聞。
最令人稱奇的莫過於他過人的禦靈天賦,以弱冠之年便掌握了蒙國祭司最難學成的大預言術,天下震動,連老夫當年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不禁感歎蒙國祭司後繼有人。”
“殿前使過譽了。”聖汗搖頭道。
“不過。”殿前使畫風一轉,緩緩環視一周,最後目光落在聖汗身上:“雖然你掌握了大預言術,但按蒙國傳統,你頂多成為大祭司,蒙國大汗這位子有你大哥二哥一眾兄弟在,如何能輪到你?”
“看如今,蒙國與當年相比,似乎衰落了不少。”
“如殿前使所說,若是按照常理,晚輩的確不能繼承汗位,而且晚輩亦無心與此,可如果他們都暴斃了,晚輩也就不得不上了。”聖汗聲音忽然變得有些低沉,神情有些蕭索,像是想起了什麼:“為了這個世間,晚輩不得不這樣做。”
“突然暴斃?”殿前使微微一怔,望著聖汗神情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