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知府你多慮了。”沐帥皺眉道:“我何曾說過要對他們動手?”
“那您這是何意?”洪知府一聽,懸著的心落下了大半,連忙又換上笑臉道:“既然如此,那就快些放他們走吧,他們還有公務在身呢。”
“老夫留下他們也是為了公務。”沐帥眉頭一挑,不等他們詢問便望著韓醇繼續說道:“既然你一開始認為陳小源在老夫的大營中,想必不是空穴來風,老夫說過了,涉及沐家軍軍譽,老夫也要自證清白。”
韓醇一愣,有些錯愕:“敢問沐帥,要如何自證清白。”
“你帶著你的人進入大營,慢慢搜查。”沐帥淡淡說道。
“?!”
洪知府聞言,強笑道:“沐帥不要開玩笑了。”
“老夫像是喜歡開玩笑之人麼?”沐帥聞言一瞪,嚇得洪知府一縮。
“沐帥說笑了。”韓醇不知沐帥為什麼突然玩這一出,但他目前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隻得說道:“先前我等想要進入大營,差點被您的部下繳了兵器,但都是一場誤會罷了,如今既然事情已了,沐帥就不要再開此等玩笑,我等還有要務在身,就讓我等先行離開吧。”
“不一樣。”沐帥搖頭道:“先前是你們想強闖大營,合該有如此下場,但如今老夫是為了自證清白,放你們進入大營檢查,你必須檢查,還我沐家軍清白,此後不論結果如何,老夫也會上書官家,這檢查,你檢是不檢?”
韓醇聞言一滯,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洪知府見狀,隻得上前打圓場:“沐帥,事情隻是誤會,就此揭過吧,再說了,大營裡那麼多人,若是查起來得多耗時間,打擾了沐帥不說,傳出去也不好聽啊。”
“今日被督武衛堵在門口,已經不好聽了,再不把身上的泥洗乾淨,日後在大梁,沐家軍的名聲可就更不好聽了。”沐帥哼道,扭頭望向臉色陰晴不定的韓醇:“彆說人多的事,我知道你們靈者有得是手段可以查。”
手段倒是不少,可現在陳小源怕是早就不在大營了吧。
韓醇心裡有苦說不出,沒想到貿貿然闖進沐家軍大營,竟然驚動了沐英沐老帥。
方才假裝捕快的密諜司悄悄告知了一條消息,說就在他們雙方對峙之時,一輛馬車已經悄悄從沐家軍大營的另一處小門離開了,上麵有靈者的氣息,而且不弱。
這還能有假,沐帥根本就不是恰好出現在大營門口,而是故意和自己這些人撞上。
現在也不是特意讓自己進入大營檢查,而是為了拖延時間。
為的是什麼,結果不言而喻。
如今也是騎虎難下,若不是一開始如此莽撞失言,倒不至於處於這般被動的位置上,走也走不得,說也說不得。
就想著要怎麼脫身時,忽然遠處一匹快馬朝著眾人疾馳而來,周圍的軍士見狀紛紛舉槍上前。
“自己人!”馬上的騎士連忙高聲呼喊,還從懷裡取出一塊玉佩朝著一眾軍士示意。
“真是有趣,今日竟這般熱鬨,人是來了一波又一波,怕不是把沐家軍當戲園子了吧。”沐帥眯著眼瞅了一眼哼道。
身旁的副將使勁瞪著老眼打量了一下那騎士身上的裝束,低聲道:“沐帥,好像是咱們的兒郎。”
“嗯?”沐帥聞言抬頭眺望了一眼,隨後揮手:“那就把人帶過來吧。”
“是!”幾個校尉聞聲驅馬出陣,躍向來人。
不一會,那騎士便被帶到沐帥身前。
還沒等沐帥出聲,騎士便跪在地上,急聲喊道:“沐帥,小姐的車架被人攔了,還打傷了咱們隨行的弟兄,現在小姐正和他們對峙著!”
“什麼?!”沐帥聞言,怒目圓瞪:“反了,在南疆膽敢有人對我沐家出手?!”
“攔住小姐的人是什麼身份,可有認得?”副將連忙問道。
“卑職沒有見過他們的裝束,但他們自稱是督武衛。”騎士低頭想了想搖頭道,忽然眼睛餘光瞄向了臉色難看的韓醇等人身上,眼睛一亮,伸手一指:“正和他們一般裝束!”
“好啊,好啊。”沐帥聞言一愣,不怒反笑:“原來端的是這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