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莎默默地點點頭,然後望向他們,有些擔憂道:“那他們該怎麼辦,總不能都綁在這裡吧,多危險啊。”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交給我們吧。”沐月還沒出聲,便聽得空中一把女聲傳來,兩人抬頭望去,幾道青衣白袍從天而降,為首的一名麵容姣好的女子正含笑望著她倆。
“好久不見啊。”
“是你?”沐月先是一愣,隨後臉色一喜,連忙帶著阿莎跑向了幾人:“姬胡月,你回來南疆了?!”
“在禦直閣休養了那麼久,再不回來,連禦步都不會用了。”眼前這名禦直正是當年在安南王宮中被小源沐月等人所救的禦直隊長姬胡月。
“我還以為你會調離南疆。”沐月笑道。
姬胡月搖了搖頭,望向遠處:“我的同袍都留在了南疆,我得留下來陪他們。”
提起這個,眾人的思緒又回到了幾年前案南都城一戰,心裡唏噓不已。
“好了,不說這個了,都過去了。”姬胡月呼了口氣笑道:“怎麼我才剛剛回來沒幾天,沐大小姐就給我找了這麼個麻煩。”邊說邊示意了一下被捆成粽子的一幫督武衛。
“是他們先動手。”沐月挑眉道:“不過沒打過我就是了。”
“我怎麼看著你好像挺高興的。”姬胡月有些頭疼:“說吧,具體是怎麼回事,你派去禦直衛的人說得不清不楚,梁宗保聽得也不清不楚,正被他家隊長按在地上揍,我就先趕過來了。”
“能有啥事,就是小源那事唄。”沐月聳肩說道。
片刻後,大體理清了事情後,姬胡月走向一堆粽子旁蹲了下來,打量了幾下那彪形大漢,又取下了他腰牌看了一眼,認真道:“我說,這位奎大人,你們也玩得太大了吧,小源不是要犯,官家隻是讓他進宮而已,你們不知道從那裡得來的消息就膽敢不分青紅皂白地向十八寨的聖女動手,若是傷了她半分,你們幾個人頭落地信不信。”
“都是友部,能不能放了我們再說。”奎武此刻羞愧難當,明明得到線報說陳小源就在沐家大營,後來聽到有馬車偷偷從大營另一處離開,心想此人一定就在車上,於是等不及韓醇趕來便想著先下手為強,把人拿住了再說,到時候在宮老麵前也能記上一功。
沒想到,翻車了。
現在人被綁了,陳小源也沒在車上,還惹來了內禦直,先不說在友部麵前丟儘了臉麵,再說要抓的人可是她內禦直的人,接下來不知道還得受到什麼羞辱。
一念至此,奎武死的心都有了。
“放了你們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們得先跟我們回衛裡了,今日你們衝撞了十八寨聖女的車隊,這事可大可小,即便同為靈部,我們也不能就這樣大事化小,隻能先上報,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姬胡月正色道:“放心,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內禦直不至於這麼小肚雞腸。”
說完,幾個禦直便上前解開了他們的繩索。
“多謝了。”奎武心情十分複雜,正要說些什麼,突然聽見遠處傳來隆隆響聲。
“人先彆放!”沐帥遠處疾馳而來,聲若洪鐘,身後緊緊跟隨著上百騎兵。
“完了,這下你們自求多福。”姬胡月一拍腦袋道。
“可彆啊。”奎武聞言,心裡一顫:“都是友部,不能見死不救啊,再說,我們才是被打的那一個啊!”
“那你跟沐帥解釋解釋?”
“這....”
“父親大人。”沐月見到沐帥後,快步上前行禮,其餘人見狀也紛紛行禮。
“參見沐帥!”
“小妮子你沒事吧。”沐帥翻身下馬,快步靠近沐月仔細地打量了起來,見沐月神態不像有事後,又連忙走向一旁的阿莎:“小聖女,你沒嚇著吧。”
“沐爺爺,阿莎沒事的。”
“呼,那就好。”沐帥鬆了口氣,隨後望向另一邊的督武衛怒色衝衝準備算賬。
可當他們身上的傷映入眼簾後,沐帥頓時氣勢一滯。
這丫頭,下手也沒個輕重,打成這般模樣,便是他們親娘也認不得他們了吧,可憐的。
沐帥心裡憐憫道。
但戲還是要演下去的。
於是,沐帥調整了一下氣勢,重新像一隻須發皆張的猛獸一般朝著奎武走去,幾人頓時被這氣勢嚇得連連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