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都是一群廢物!”宮老聞言又破口大罵,沒有了一點世家風範。
也難怪,從自信滿滿要擒拿陳小源,到三番四次被他逃脫,如今甚至連蹤跡都失去了,在擁有密諜司一整條線的密探的幫助下,調動了如此之多的人力物力,居然連一個小小的禦直都沒有能抓住,這讓一直心高氣傲,想著壓過劉伶,那個如今明麵上督武衛的主管人的他,越發惱怒。
想想當日得知自己要去抓拿陳小源時,那劉伶一副打哈欠的模樣,似乎在告訴他,白費心機罷了。
一念至此,宮老氣血上湧,更加惱火,又再度破口大罵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待宮老終於冷靜下來後,一名胡子花白的督武將站了起來:“宮老,既然失去陳小源的蹤跡已成事實,再懊惱也無濟於事,倒不如另想辦法。”
“哦?”宮老眉頭一皺望向這位平日裡總是沉默不語的督武將:“王老哥可是有辦法?”
“辦法倒是有,隻是蠢了一點。”王姓督武將撫須說道:“既然已經確認陳小源並沒有出現在扶桑,那麼隻有一個解釋,他還在大梁。”
“所以,若是我們調動所有人力物力,讓密諜司在大梁再搜尋一次,說不定能有所獲。”
的確是一個很蠢的辦法,而且如此大規模的搜尋,如果還是尋找不到陳小源的蹤跡,無異於成了靈界的笑話。
當然,現在估計也有不少靈者在嘲笑了,特彆是內禦直。
你新成立的督武衛之前口口聲聲說要和內禦直並肩作戰,拱衛大梁,結果舉全衛之力都搜不到一個普通禦直,還有什麼臉麵敢與內禦直並肩。
但是吧,就這樣放過陳小源,宮老又的確很不甘心。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不,應該說,從一開始,搜尋陳小源的目的隻在於製衡內禦直,如今耗費甚巨,人力無算,卻依舊讓其在督武衛和密諜司眼皮子底下失去了蹤跡,督武衛這一次丟臉不說,在朝廷那些有心扶持的官員眼裡,怕是對督武衛的期待也大打折扣了。
一念至此,宮老難得的沉默,指關節無意識地敲打著案桌。
王姓督武將見狀,沉吟了片刻又繼續說道:“若是有顧慮,不妨先篩選掉一部分陳小源不可能踏足的地方,再挑出幾個重點的地方,逐步排查,說不定還能尋得陳小源的蹤跡所在。”
“封修老哥心中有數麼?”宮老抬了一眼問道。
“大概吧。”督武將微微頷首,低頭思索了一會:“首先便能排除掉南疆,北境和東部沿海,三大塊。”
“此話怎講?”
“陳小源首先出現的地方就是南疆,雖然讓他逃脫了,但我們在南疆還布有眼線,以防他殺個回馬槍,所以此次排查可以先放過南疆。”
“至於東部沿海,對於陳小源來說,內陸州府可比沿海安全多了,我們督武衛新設未久,大部分的衛所都是搶先設立在沿海幾個城防州城,也是因為如此,第二次才差點被督武衛擒獲。
而如今,山濤他們已經加強了沿海地區衛所的巡防與當地城防都衙,知府衙聯合布控,若是陳小源膽敢再次出現,一定讓他插翅難逃。”
王封修侃侃而談,其餘幾位督武將微微點頭
“至於內禦直說什麼讓陳小源前往北境執行公務,既然已經在南疆見過陳小源了,那麼這個說法就可以宣布告破了,隻是目前尚未抓住陳小源,不然就憑這一點,就可以上稟天子,告內禦直一個欺君之罪了。”
王封修撫須道,舉起茶杯抿了一口,見大夥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心裡不由得一喜,但也不敢賣關子,繼續說道:“通往北境之路,目前來說,從都城北上是最快的,也是最穩妥的,可我料定陳小源斷不可能再出現在都城,好不容易才逃出都城,再返回隻有死路一條,那麼北境之路已經斷絕。”
“剩下的隻有內陸州府和西北邊境了。”王姓督武將笑道。
簡宜沉吟片刻後道。“封修大人言之有理,可即便如此,內陸州府和西北邊境範圍也夠足夠大,要搜尋一個刻意隱藏的靈者,並不是短時間能尋得的。”
“不必擔心,時間老夫有的是。”宮老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回想一下,先前是我們太過信賴密諜司的情報,結果反倒被這些情報扯著走,既然情報沒有用,那就用最笨也是穩妥的辦法,一個個巡查過去便是了。”
“宮老言之有理。”
“那就這麼辦吧,簡宜,此事便交予你了。”宮老望向簡宜。
王封修,也就是那個督武將,臉色微微一變,但立馬又恢複了慈眉善目的模樣。
簡宜沉吟了片刻問道:“此事是否先要向劉帥通報一聲,畢竟如此大規模的排查,需要動用不少督武者。”
宮老聞言臉上掠過一絲不悅,但還是點了點頭:“簡宜言之有理,劉帥那邊就交給老夫吧,你專心此事便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