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王落淵身後的幾個男子也紛紛收刀入鞘,臉上皆是遺憾之色,口中叨叨道:“唉,學藝不精啊,連王兄都攔不住陳小源,我們也隻能徒呼奈何了。”
“是啊是啊,太遺憾了,看來那督武尉的位置我們是沒希望了,還是做個小禦直混混日子吧。”
“唉,確實如此啊。”
“幾位師兄弟,你們這是....”小源第一次遇到這種場景,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現在有些手足無措。
“如你所見,我們是受了家族的命令要來阻攔你的,不過我們修為淺薄,儘管已經很努力了,但還是沒能把你攔下。”王落淵聳聳肩是,隨後把手中橫刀往小源處一拋:“連我的佩刀都讓你給奪走了,哎,難咯。”
“你們....”小源忽然全明白了,手裡拿著禦直的製式橫刀,一下子百感交織,居然霎時間說不出話。
“行了,家族的事就到此為止了,我們還是安安心心做禦直吧,回禦直所報道了。”王落淵回頭朝著眾人喊了一聲,便帶著幾人大搖大擺像是沒看到小源一般經過了他的身旁。
“小心北境,最近古怪事很多,我們這次過來也是因為這邊的禦直所師兄師姐沒辦法處理了。”經過小源身邊時,王落淵忽然低聲快速說道,隨後便離開了。
“...謝謝。”望著幾人離開,小源深深吸了口氣便轉身朝著另一處離開了。
小源的內心忽然變得更加堅定了,他一定會堂堂正正再回到內禦直。
不過在此之前,得先深入北境故土,找到顏公才行。
......
北境,這個曾經號稱賽都城的故土,在十一年前被活屍攻陷後,便徹底淪為了廢墟,經年累月的風沙吞噬,早已不複從前模樣。
一處懸崖廢棄的哨塔裡,小源立在一根斷掉的石柱上,嘴裡叼著一塊餅,手裡打開著地圖,掃了一眼地圖後又抬頭審視著周圍,正細細辨認著。
這裡是距離吾威城不遠的一座淪陷故城-建威。
望著城下密密麻麻的活屍,即便是身為靈者的小源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難怪這幾年即便拓威軍四處出擊掃蕩,將周邊的活屍清掃的七七八八了,甚至有個彆地區已經深入北境,遠離吾威了,但距離吾威城最近的建威城卻依舊被活屍侵占著。
不少人不解,明明如今拓威軍對活屍的掃蕩節節勝利,為何卻總是不願意組織兵力收複一兩座城池呢,哪怕先把最近的建威城收回來也好啊。
可現實是那些將領不但沒有出兵收複建威,甚至還派了重兵在建威和吾威之間的通道處駐守,不讓任何人經過,若不是因為小源是靈者,他是絕對不可能通過那重重關卡哨塔。
如今一看,小源倒是明白了。
看著滿山遍野還有擁擠在城內的活屍,烏泱泱的一片,仿佛一眼看不到頭,就那幾萬拓威軍,若真的要來收複建威城,怕是又得重蹈當年首任拓威軍統領的覆轍了。
說不定一個把握不住,還會將這些活屍引向吾威,到時候群屍蜂擁而至,那這些年拓威軍好不容易掃蕩出來的地方又得淪陷了,而且連吾威都有危險。
看來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下,朝廷怕是不會有任何收複北境的想法了。
收複北境,任重道遠啊。
小源眼神裡滿是無奈的神色。
看了一會底下的活屍,小源將地圖折好放入懷中,胡亂地啃了幾口便把餅給咽下去了,又取出靈移器打量了一下。
心中好奇不已。
顏公一把年紀了為什麼要往北境來?
當時命令下得急,李緝指揮使說的含糊不清,隻是讓他往北境去,找到顏公後儘量把他老人家帶回來,實在不願意那就留在他身邊。
如今趕到了北境,沿著靈移器一路走來,信號一直處於弱弱的狀態,看樣子,顏公已經離開建威很久了,以至於即便身上帶著他老人家的常用之物也沒能第一時間找到方向。
“該往哪裡走?”小源低頭沉吟起來。
“跟老子走就對了。”忽然一聲傲氣的聲音傳來,小源還沒辨彆出來,便聽到了破空聲襲來。
他下意識身形一側,一柄長槍從眼前掠過!
“躲得好!”來人哈哈一笑,隨後渾身靈力爆發,槍出如龍!
小源先是一愣,隨後感知到那久違的靈力氣息,忽然也笑了起來,橫刀出鞘,朝著長槍迎擊而上!
“轟!”一聲不大不小的爆炸聲後,塵土飛揚。
塵煙散去,兩人的身影逐漸清晰。
“還行,這麼久沒見,修為沒落下。”來人嘴裡叼著一根草根把長槍插在地上,嘴角上揚。
“時時勤練,不敢有絲毫懈怠。”小源收刀入鞘,望著來人眼裡滿是笑意。
“好久不見啊,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