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外牆小鎮上團結兵狠狠地撞上了席卷而來的屍潮,頓時血光四濺。
外牆上,廝殺聲漸漸減弱,除了偶爾還聽到一兩聲慘叫外,幾乎沒有什麼動靜了。
王言斜靠在牆垛上,粗粗地喘著氣,身前站著幾名傷痕累累的弟兄,而此刻,四麵八方如潮水般湧來的活屍逐漸逼近。
“轟!!!”一聲爆炸傳入王言耳中,他有些費勁地抬起頭,隻見一點螢光在空中亮起,幾隻夜婦冒著黑煙墜落。
王言費力地扯了扯嘴角,明明想笑,淚水卻怎麼也禁不住。
“許洛啊許洛,你好弱,老子一個北境潰兵都比你活得長。”
“呃啊-”活屍嘶吼著湧來,幾個弟兄怒吼一聲迎了上去,但很快便被吞噬。
王言拄著刀扶著膝蓋緩緩站了起來,有些眷戀地望著內牆上的女孩,隨後回過頭,怒吼著衝向了活屍!
“大梁威武,北境威武!!”
隨著王言衝入黑潮,天上兩道流光同時爆炸,一南一北,遙相呼應,雖然微弱,卻劃破了天空,連地上的活屍都被吸引住了。
女子靜靜地看著外牆和天空,隨後緩緩轉過身,拔出橫刀,對著數百位視死如歸的青壯,說道:“他們已經爭取了不少時間了,但還不夠,接下來,看我們了!”
“真有意思,就這麼點靈者居然能抵擋這麼長時間,倒是出乎我意料了。”寨子外,幾個天道眾饒有興趣地看著歸梁寨的戰況。
“不知道其他兩個寨子的情況怎麼樣。”一名天道眾說道:“要是都攻破了,還剩我們這邊的話,那我們可不能一直看戲了。”
“剛剛聽他們傳回來的消息說,望北還沒攻進去,連外牆都還沒突破。”另一名同伴聳聳肩說道:“不過思柔已經被攻破,剩下的一些人也不過是苟延殘喘,活不了多久了。”
“哦,望北寨居然比歸梁還能扛,難道是那個女孩回來了?”天道眾眨了眨眼。
“那倒沒有,如果是她回來了,要滅掉望北,起碼出動天道將以上的大能才能處理了。”同伴搖搖頭:“我們的信息是沒有問題的,她的確沒有回來,雖然也快要攻破寨子的時候回來了一支小隊,但裡麵的確沒有她,不然現在望北那邊的弟兄該死絕了。”
“那怎麼還能抵擋那麼久。”
“隻能說,他們真的很能扛。”同伴呼了口氣,隨後咧嘴一笑:“但也僅此而已了,那邊的弟兄該出手了。”
“轟隆”天空再次閃爍了一下,打斷了兩人的聊天,而此時,潮水一般的活屍已經徹底占領歸梁外寨,屍潮如蟻潮一般附在內牆上,正翻滾過去,喊殺聲頓起。
“好了,我們也出手吧,如果快一點,還能趕上境王兵寨覆滅的場麵,那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盛事啊!”
“說得我有點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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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王兵寨上,威風凜凜的中軍大纛已經豎了起來,帶著覆麵甲的境王大刀闊馬地坐在寨牆上,數十個老弱病殘的軍卒列於寨牆,麵對鋪天蓋地而來的屍潮,還有數百名天道眾臉上毫無懼色,反倒殺氣騰騰。
“看來等不到兒郎們出來了。”身邊的副將,已經白發蒼蒼的穆胥低聲道:“可惜了。”
境王搖搖頭,透過麵甲凝視著高空之上的兩名大祭司,也不出聲。
仿佛是感受到了境王的目光,正和凜冬說著話的雷震史那忽然一滯,低頭掃了一眼寨牆上的境王,不由得一笑:“昔日那位令人聞風喪膽的北境境王,竟然落得如今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真是有趣。”
“老夫聽說他還想重組境王軍,可笑。”凜冬聞言也是一笑:“過了今日,世上便再無境王了!”
雷震史那迎上境王的目光,忽然咧嘴一笑,朝著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向境王挑了挑眉。
麵對挑釁,境王慢慢從懷裡取出一麵令旗,緩緩攤開,隨後當著兩名大祭司的麵,靈力運轉,一團火光瞬間爆燃,將令旗燒成了灰燼,隨後手一張,灰燼便隨風飄散。
“你敢燒我蒙國令旗?!”雷震史那銅鈴大眼一瞪,聽著下方的凡人歡呼起哄,不禁怒火中燒。
“哎呀,秦帥過分了,這王命旗牌,豈能說燒就燒的,好歹您平日擦拭盔甲也用得順手了呀,以後屬下得去哪裡給你再找一麵?”穆胥裝作一臉苦澀道,隨後扭頭對著高空上的兩名大祭司喊道:“要不,您二位再給一麵?”
“哈哈哈哈哈!”寨牆上再度爆發笑聲。
“匹夫安敢欺我!”雷公性如烈火,一點就爆,正要出手,凜冬立馬勸住了他:“他們哪有資格讓雷公出手,讓小的們去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