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布和,小隊所屬烏拉圖大人...。”男子低聲道,隨後遞上自己的令牌。
赫魯看著那皸裂的手,臉上露出一絲不忍之色。
天道眾聞言有些詫異地掃了一眼男子,但很快眼裡的驚訝便化作了不屑,隨後有些嫌棄地捏著令牌的一角,映著月色掃了一眼,隨後淡淡問道:“你的小隊呢?”
“全軍覆沒了。”
“嗬,那不是和水鑫部一樣了麼,真不中用。”天道眾臉露譏諷:“這不是你負責的範圍吧,你的人死光了就回去好好領罰,擅自脫離屬地,大半夜出現在都城,如果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我現在就可以處決你。”
聽到那天道眾的話,巴圖布和的青筋隱隱冒氣,但還是強忍了下來,低聲道:“有人潛入都城,要圖謀不軌...”
還沒說完,天道眾便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就這事,那你可以回去了。”
“我不是在開玩笑。”巴圖布和聞言,忽然站了起來,竟然比那天道眾高出半個頭,雖然衣衫襤褸,血跡斑斑,但氣勢卻壓住了那天道眾。
“你要乾嘛,草原漢子的刀可以對準敵人,可以對準獵物,但從來不對準自己的兄弟。”那天道眾被氣勢一壓,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但隨後反應過來,有些惱怒:“這事我知道了,我會上報的,你...算了,你就在城外休息一下吧,等天亮要是大人召見你,你再隨我進城吧。”
聽到這句,巴圖布和眉頭微微一皺,但氣勢卻收了起來,點點頭,又坐了下去。
“你找點吃的,還有藥給他吧,衣服也找一套乾淨的來。”天道眾對著赫魯吩咐道。
“是,大人。”
“不必了。”巴圖布和淡淡說道,隨後回到牆邊席地而坐,斜靠在牆根,幾個呼吸,竟悄然入睡。
天道眾打量了一下巴圖布和身上的衣著,忽然嗤笑一聲,便轉身便一步跨入吊籃,赫魯連忙跟上,走之前又悄悄對碩厭使了一下眼色,碩厭很有眼力勁地跑到一旁,把一件厚棉襖拿了出來。
吊籃緩緩上升,天道眾又忍不住打了幾個哈欠,赫魯賠笑道:“大人,咱們一會是不是該調動人手了?”
“什麼調動人手?”天道眾疑問道。
“那位大人不是說有敵人潛入了都城麼?”赫魯楞了。
“多大點事,沒有人潛入才不正常,那麼多部落,你以為都那麼聽話麼。”
天道眾深了個懶腰,抻了抻快要滑落的大氅,懶懶道:“小人物潛入不用管,大能潛入自然有人監察,輪不到我們出手,天道宮所在,高手如雲,都城固若金湯,能有什麼事,回去睡個覺,明天再說。”
“那那位大人?”
“不過是想翻身的鼢鼠罷了,明天找個由頭趕他走吧。”天道眾嗤聲道:“當年在大梁建威圍殲內禦直和拓威軍,水鑫部衝的最快,你以為他們是真心為聖汗麼,不過是想著那種情況下,還是伏擊,絕對是大功一件罷了,結果沒想到把整個水鑫部搭進去了,算了,跟你說這個有什麼用,走了。”
“哎,大人慢走。”赫魯連連哈腰恭送,待天道眾的身影隱入夜色後,赫魯才緩緩直起腰,哈了哈氣,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這鬼天氣。”
說罷便轉身回到吊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