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戰,六道指揮使司寇子車與魄鬼同歸於儘,五道指揮使宋章魚因傷重不治,三日後便撒手人寰。”
“一戰過後,內禦直損失了兩名指揮使,四名副使,堪稱建閣以來損失最大的一次,即便是當年的二代指揮使,在那種艱難的時刻,也不曾在一天之內隕落六名指揮使級彆的禦直。
而四道指揮使心灰意冷,重傷痊愈後隱退,其餘幾位指揮使也因為各種原因在後麵幾年陸續離開,若不是殿前使竭力封鎖消息,怕是當年二代指揮使之事又得重演一次。”古人雲平靜地講述著當年的秘聞,在一旁聽著的兩女呼吸沉重,神色極為震撼,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不過已經過去很多年了,當年的人和事都變了許多,如今的內禦直較之從前隻強不弱,你們也算爭氣,不枉殿前使那個家夥獨立熬了那麼多年。”古人雲笑道。
“還差得很遠。”應寧寧搖搖頭,她們幾人當年隨軍出征,既沒能保住北境,讓活屍肆虐北境十餘年,在流落犬柔後,又沒能很好地護住北境遺民,若不是小源幾人及時趕到,北境遺民怕是活不下幾個。
殿前使老人家知道了一定很失望吧。
古人雲瞅了一眼兩個女娃,微微一笑,也不出聲。
這些個禦直啊,一個個都驕傲得很,明明歲數不大,有些還很稚嫩,卻無一例外把護佑天下作為己任。
明明責任不能全算到他們身上,但一個個卻都憋著一口氣,認為責任全在自己。
哎,都是好孩子啊。
這麼些好孩子,應當有個好的結局。
小子啊,你可彆讓大家失望了。
古人雲把目光放到陣法中央的男子,微微歎息。
“如何,老夫的這方天地,你可滿意?”
神識靈台深處,一胡子拉碴的漢子側臥在鏡湖之上,一襲青袍雙襟大開,注視小源,嗬嗬笑道。
小源眉頭一抬,顯得有些訝異。
“怎麼,以為本尊這種被你們傳為魄鬼的生物,所處之地就該處於九幽之地麼?”漢子哈哈一笑:“本尊當年突破虛空意外進入爾等世界,已有三十餘年,入鄉隨俗,當然也要好好變換一番。”
“來,快過來坐坐,即便種族不同,也可以好好說道說道,這麼些年大部分時間本尊一直在沉睡,對外界之事可是好奇之極。”
小源靜靜聽著,沒有出聲,雖然眼前的魄鬼看著和幾年前確實有所不同。
但指揮使說過,魄鬼不可信。
見小源不出聲,漢子撓了撓胸膛坐了起來,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懶洋洋道:“你們這一族不是很講禮麼,如今本尊與你好好說話,為何你如此無禮,對本尊的話充耳不聞呢。”
小源沒有理會魄鬼的話,出聲問道:“你會離開麼?”
漢子搖搖頭,毫不猶豫:“雖然你的體魄孱弱,但老夫突破虛空時遇到了一些意外,若沒有你的身體蓄養,怕是會身死道消。”
“那便沒有什麼可說了。”小源注視著魄鬼,緩緩運轉靈力。
魄鬼看了一眼小源,搖搖頭:“太不講理了,本尊願意和你們約定時間,讓你有足夠時間成長起來,原本以為你會感恩,沒想到你居然如此毫不猶豫,你是認定你能打敗本尊?”
小源輕聲道:“我隻是時間不多了,有很多人在等著我,我不想讓他們失望,何況你也沒有你說的那樣好,你之所以願意約定,隻不過是你當時的狀態沒有把握能在指揮使底下逃生,你也需要不斷汲取我的靈力蘊養你的傷勢,否則你怎麼可能會答應,畢竟你有前科。”
魄鬼聞言聳聳肩沒有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