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前塵往事(1 / 2)

內禦直 草名慕小白 6060 字 3個月前

“太祖在世之時,內禦直在太白劍仙和玄冰劍仙兩位的牽頭下成立,首代指揮使中,除了兩位劍仙擔任指揮使外,還有幾位隱修和大能擔任其餘各道指揮使。”

“有鑒於前朝靈者禍亂朝綱而皇室微弱無力撥亂反正的緣故,太祖便提出每代內禦直中必須要有皇室嫡係子弟化名‘玉衡’進入擔任禦直一職。”

“太祖的本意一方麵為了監察靈部不至於脫離朝廷,一方麵也是為了給有資質的皇室子弟一條另外的出路,畢竟由靈者掌管天下,不一定是萬民之福。”

“而靈者與凡人相輔相成,皇室一靈一凡,便可支撐大梁天穹不倒。”

“第一位‘玉衡’便是太祖的胞弟,也是第一代的四道指揮使,晉王殿下。”

“晉王殿下年少聰慧,年僅六歲便應靈,七歲拜入當年的隱修大教重陽宮清和真人門下,十四歲下山跟隨太祖征戰天下,在得知兄長心意後,便主動舍去封號進入內禦直擔任四道指揮使一職。”

“後來太白劍仙無故失蹤,玄冰劍仙因病仙逝,其餘各道指揮使因各種緣故離開或隱退,那位晉王殿下便自己擔起了內禦直的半壁天空,最終積勞成疾,加上早些年間受的傷,在太祖龍馭歸天兩年後便撒手人寰。”

“而接替他的位置的便是他的嫡子,同樣舍去了封號,成為了第二位“玉衡”的世子。”殿前使忽然歎了口氣:“而那段時間卻剛好是內禦直最為黑暗的時期。”

“新皇登基,立足未穩,內禦直新老交替,邊疆糾紛不斷,時有叛亂發生,不論是靈界還是凡間,均人心惶惶。”大殿中,褪去一襲官袍的右相直視龍椅上的中年男子,道:“世子以弱冠之身投向那濤濤大勢之中,不過五年便隕落在北境吾威,隻留下了尚在繈褓的孩兒。”

“在之後上百年間,晉王一脈搏為大梁耗儘了心血,單單隕落的“玉衡”便有八位,更無論其餘旁係。”

“右相此話何意?”官家問道。

“隻想問問官家,這天下是齊氏的天下,還是隻是你秦王一脈的天下!”右相忽然須發皆張,聲聲若雷霆。

“兩者有什麼不同麼?”小源問道。

“當年‘更始之亂’小源可有所耳聞?”玉衡反問道。

小源點點頭:“小時候聽老人閒聊的時候說過,在預閣修習時也聽夫子講過。”

“更始三年,楚王造反,兵災席卷大半個南方,當時的秦王與晉王分彆率領旗下的龍驤與禦守營受命平叛,不過半年便將楚王生擒。”

“當年武宗無後,便下旨稱平叛首功者為儲君,而在平叛之戰中最為耀眼的便是當時晉王殿下,也是當時的‘玉衡’,整個大梁都認為東宮之位非晉王殿下莫屬。”

“可誰能想到,楚王被擒進京後,在獄中自殺,並留下血書稱一切都是晉王殿下所為,他不過是這場叛亂中的一枚棋子。”

“武宗得知勃然大怒,但也沒有聽信一個造反之人的片麵之詞,便下旨讓秦王殿下調查。”

“結果,便在晉王殿下的屬宮中搜出僭製的冕服玉璽,以及和楚王來往的信件。”

“武宗大怒,當即下旨將晉王下放鎮靈獄,同時削去一切封號官職,流放晉王一脈子弟,遇赦不赦。”

“而秦王殿下便順理成章成了儲君。”

“此後秦王殿下曾多次上書請求武宗赦免,皆不允。”

“晉王在獄中悲憤不已,自斷經脈,絕食而亡。”

“而被流放的晉王子弟在流放途中受到山賊攻擊,死傷大半,剩下的也下落不明。”

“秦王登基後多次下旨搜尋不果後,隻得承認晉王一脈已斷。”

“晉王血脈不會斷絕,老夫便是明證!”右相顫巍巍從懷裡舉出一枚古樸的玉牌,上書古篆“晉”。

官家那波瀾不驚的臉上終於略過了一絲錯愕:“你是晉王遺孤?”

“那位自絕於鎮靈獄中的晉王先祖便是老夫的先祖父。”右相輕聲道。

官家聞言身子稍稍後靠:“那一切便說得通了。”

“難為右相這些年的謀劃了。”

“可今日這一切,卻未必是曆代晉王想見到的。”

“放屁!”右相突然怒吼一聲,顫抖著手指著龍椅上的中年人:“論功績天下諸王誰能比得過我晉王一脈,不論是鎮守邊關,還是承接‘玉衡’之位,皆鞠躬儘瘁!”

“論血脈,我晉王一脈乃傳太祖胞弟所出,而你秦王不過是三服之外,若並不是太祖血脈斷絕,而我晉王一脈無心權位,你秦王一脈能有這破天的富貴!”

“可為何!”右相渾身顫抖:“我晉王無人戀盞權位卻要遭受如此橫禍!”

聽著站在大殿中咆哮的老者,官家沉默不語。

“當年之事真相如何,不管民間野史如何傳謠,史書早有定論。”殿前使說道:“老夫亦可以向你保證的是,秦王一脈得位並未使用任何手段,當年秦王登基前後曾大規模發動密碟司和內禦直聯合調查,但最終還是沒有得出任何結論,因此晉王是否真的參與或者主導了造反一事早已成了懸案。”

“可越是這樣,晉王後人就越發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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