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是天要亡我大梁?!”
聽著底下的竊竊私語,官家如泥塑一般居於上位麵無表情,身旁是消瘦不已的太子。
這段時間以來,太子仿佛成了行屍走肉一般,失去了往日的精氣神。
官家看了一眼太子,問道:“太子可有對策?”
太子仿佛沒聽到一般,隻是出神地看著殿外。
見太子沒有反應,身旁的黃門悄悄扯了扯太子的衣袖,這才把他從發呆中扯出來。
隻見他楞了一下,下意識拱手道:“但憑陛下做主。”
“嗯”官家聞言眉頭微蹙。
下方左相見狀暗道不妙,連忙走出拱手行禮道:“都城先前遭此大難,太子自半月起便衣不解帶在都城各處奔走安撫百姓,今日上朝前,太子才剛從城西難民營回來,想必有些勞累了。”
“百姓蒙難,作為儲君為百姓奔走本就是本分,不過奔波幾日,便這般模樣,將來如何承繼大統?”官家皺眉道。
這話一出,頓時朝堂一驚。
難道官家起了易儲的打算?!
太子聽到這話,反倒鬆了口氣,拱手道:“父皇教訓得是,兒臣確實德不配位。”
“太子慎言!”左相連忙低聲斥責。
天子還想說什麼,但想到了太子之前的遭遇,便搖搖頭:“罷了,如今大梁四境不穩,既為太子,便要拿出些魄力,否則如何即便賢臣再多,又能如何。”
“是..”太子躬身行禮。
見太子這幅模樣,左相忍不住歎了口氣。
這次都城大難,怕是折掉了太子的脊骨了。
如今大梁不穩,要是皇家再起波瀾,該如何是好。
正憂心忡忡之際,殿外黃門高聲傳來。
“內禦直殿前使、四道禦直陳小源、玉衡前來覲見。”
聽到這話,頓時朝堂一陣嗡嗡。
“內禦直上朝?”
“太祖有訓,內禦直不得參與朝政,建閣二百餘年從未破例,為何今日官家喚此二人前來?”
“陳小源,莫不是前些日子大破敵寇靈者的那個年輕人?”
見朝堂鬨哄哄的,當值禦史出聲喊道:“臣工肅靜!”
頓時朝堂恢複了秩序。
但聽到陳小源的名字時,一直魂不守舍的太子有些錯愕地抬起了頭,看著大殿外邁步進入的清瘦身子,一時有些羞愧。
殿前使幾人進入大殿朝著官家行禮後,便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官家微微頷首,便朝著左相示意了一些,左相微微躬身,便一步踏出行列,回身對著一眾大臣:“今日朝會已畢,關於四境敵犯一事,容後再議,如今都城百廢待興,列為臣工須儘心儘責,不得懈怠。”
說完,便示意朝會結束,遂百官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