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將至,靈界也不可能置身事外,殿前使若有補充便與諸位說說吧。”
殿前使緩緩起來,看著一眾警惕的大臣,神色淡然,朝著天子拱手道:“官家,兵事一道,老臣不如諸位肱骨,就不獻醜了,但諸位在考慮兵事時,似乎忽略了一個情況,老夫還是要提醒在座諸位。”
他環視眾人,道:“四境之亂中,南疆和吾威城雖然都是麵對屍潮,但相較而言南疆的壓力更大,先不說目前兵力不足,即便兵力相當,可麵對活屍潮勝負有未可知,諸君難道忘了當年北境是如何淪陷?”
“這....”幾位大臣麵麵相覷。
“不是有內禦直麼?”慍公開口道:“老夫記得你們靈者是不受活屍之毒的侵襲。”
“確實,但內禦直人數有限,即便全員出動,在滾滾屍潮之中又能有多少作為,南疆之大,就算將內禦直全撒下去,一人守一村,也是遠遠不夠。”殿前使說道:“更何況在這屍潮之後,還有天道眾,若是內禦直全員困在與活屍對抗之中,如何有餘力對付幕後的天道眾。”
“對抗活屍,說到底還是要靠軍隊。”
左相聞言眉頭微微皺起,出聲道:“我等讓沐帥都督南方七省,也是為了可以快速調集軍隊鎮壓屍潮,可正如殿前使所說,活屍之災,北境前車之鑒猶在眼前,若是內禦直不參與,隻靠軍隊鎮壓,一旦屍毒在軍中蔓延,那南疆淪陷非但不可避免,更會危及整個大梁。”
說到這裡,左相望向沐月:“說起來,沐帥如今抵禦屍潮應當很勉強吧。”
沐月不可置否:“南疆河網密布又多山嶺丘陵,隻要依托各城縣將屍潮分流,用以火攻,儘量不和屍潮短兵相接,軍隊還有勝算。”
“目前幾座屍潮爆發的城池便這樣被軍隊鎖在城內。”
“雖每日軍卒折損過百,但仍在可控範圍。”
“但屍潮隻是暫時被壓製住而已。”左相歎了口氣:“如殿前使所憂,若內禦直抽不出大量人手配合軍隊鎮壓活屍,而軍隊又困於屍毒束手束腳,如何能解南疆之危,除非像案南當初一般輔以大陣,烈火焚城。”
“萬萬不可。”沐月聞言正色道:“大梁不同案南,當初案南都城雖然遭受烈火焚城,但並未傷及案南根基,因為案南的主要往來貿易與國稅重地並非是案南都城。”
“此次屍潮在我大梁南疆爆發,而南方諸省自前朝以來一直是國朝的賦稅重地,若是動輒焚城,恐怕南疆人心不穩,將會動搖大梁國本。”
“可若是按如今的進度,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打成拉鋸戰。”慍公皺眉:“即便一時半會能抵禦,可日子一長,南方諸省同樣會受到影響。”
“如同拿著一把刀在放血。”
說到這裡,幾位大臣紛紛憂愁了起來。
先前還是太樂觀了,居然還有心思想要製衡沐帥。
如今看來,即便給予沐帥節度南方七省的權利,他的處境也未必好過。
而南方又是大梁的賦稅重地,必不能久陷,否則日子一長,引起連鎖反應,那時候才是大梁滅國的危機。
國事竟艱難至此。
忽然,一直沒說話的袁天喚走出朝著殿前使拱手道:“晚輩聽聞雲夢爆發屍潮時,內禦直驅動了誅仙劍陣將十數萬活屍誅殺,如今南疆幾座屍潮爆發的城池是否可以同樣施為?”
這話說完,幾名大臣的目光就亮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