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龜巨足如打樁一般連續不斷踐踏著,大地震動,如同地龍翻身!
“能夠讓我儘力到如此地步,你確實不是一般人。”浮竹中我以手拄杖,緩緩呼氣。
算起來他已經將近三十年沒有用到這招了,哪怕這次與執劍人對峙中也沒有。
“即便不死,也該脫力了。”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嘿嘿嘿啊啊啊!”巨足忽然停滯,隻見深坑之中,衣衫襤褸的小源獰笑著單手托舉著玄龜巨足。
“哢嚓哢嚓”巨足緩緩崩碎,竟然化作靈力被小源吸收!
而他非但沒有受到傷害,反而靈力在莫名攀升!
“什麼?!”浮竹中我瞳孔猛縮,連忙撤回玄龜。
可惜已經晚了,隻見小源渾身爆發紅芒,千百道流光如脈絡一般攀附在巨足上,玄龜一聲悲鳴,身軀便開始顯現崩碎之像。
浮竹中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小源一聲怒吼,僅憑暴烈的靈力將玄龜生生撕碎!
浮竹中我一口鮮血噴出,看著一步步靠近的陳小源,臉色有些蒼白。
身後即是神木,但自己已經無力修補,再打下去,怕是會在殺死眼前這魔頭之前,自己就被大陣吸光靈力力竭而亡。
可即便不修補,自己僅存的靈力也不足以抵抗他了。
這是什麼怪物?!
陳小源一步步走到浮竹中我麵前,忽然爆發靈力,大手探向浮竹中我頭顱!
霎時間,一股無形卻威力巨大的威壓朝著浮竹中我籠去!
浮竹中我手杖一橫,同樣爆發自身靈壓抗衡,但僅僅維持了片刻,以自身靈力構成屏障便直接崩碎!
“轟!!!”
又一次大震動傳來,王都內外都快習慣了,隻是這次似乎和先前數次不同。
梁昭眯了眯眼,死死盯著大陣,生怕錯過了分毫。
“怎麼回事?!”城牆上,幾名社官連連後撤,看著大陣,忍不住驚懼。
隻見大陣四分五裂,縈繞王都的層層濃霧正從裂縫中快速消散,而大陣的法力也在快速流逝。
“這....成了?!”梁昭壓抑著心中狂喜,再細細確認一遍,當看到陣法中迷霧散去,還矗立著的小源,心中狂喜再也壓抑不住。
“破陣了!!!”
“我扶桑大陣被破了?!”社官們不敢置信,但挺立在大陣中央的大梁人以及被死死掐住脖子的副社主,還有身後那破碎的神木,都在告訴他們一個事實。
大陣真的被破了,還是以最為狂暴的方式破!
“這是人是魔?!”一眾扶桑靈者頓時心境破碎,兩股戰戰,紛紛欲逃。
“放開副社主大人!”在一眾想要逃離的靈者中,村上拔出武士刀自城裡上一躍而下,滿臉怒火直衝陣中之人。
小源看都沒看,隻是伸出一根指頭。
“轟!”紅芒至指間出,瞬間將村上化作虛無,紅芒攻勢不減直衝城頭,一聲巨響將城門樓直接轟碎,站在城門樓上的數百兵卒和靈者連慘叫都沒發出便失去了性命。
見到這一幕的梁昭本來興衝衝朝著小源奔去,看到這場景連忙扭轉腳步,回到草叢躲了起來。
小源還沒有回複理智,這個時候過去就是找死啊。
細細打量了一下手中浮竹中我,小源嘴角上揚,邪魅一笑,化掌為指,抵在浮竹中我額頭。
“再不出手,我怕是真的要死在此處了。”浮竹中我無力道。
“哼”一聲冷哼,隻見一道流光夾雜著淩厲攻勢自背後襲向小源。
小源回身一掌對上,轟一聲,兩人各退數步,正當小源想要追擊時,卻發現手頭一鬆,回頭一看,浮竹中我身形早已不見,定眼一看,一襲扶桑服飾白衣男子將浮竹中我帶至城樓廢墟處。
小源轉身看著城樓之人,血戾之氣越發濃重。
放下重傷的浮竹中我,來人緩緩轉身盯著小源,看了看手腕上缺失的一塊血肉,眉頭緊皺:“內禦直什麼時候開始也用這種毫無人性的法子破陣了。”
就在此刻,小源身形靈力忽然消散,那暴虐氣息也悄然消失。
來人眉頭一挑,思索片刻,忽然明了:“竟然敢這般冒險破陣,大梁真是人才濟濟。”
小源晃了晃腦袋,意識正在恢複,他抬頭望向四周,輕輕鬆了口氣。
“在下乃櫻花神色副社主浮竹朝一。”男子拱了拱手:“不知道足下怎麼稱呼?”
小源注視著來人,片刻,道:“大梁內禦直陳小源。”
“你是陳小源?”浮竹朝一聽到小源的名字後,眉頭揚了揚,似乎有些訝異,他再次打量了一下小源,不由得點點頭:“不愧是年輕一代的翹楚,難怪聖女對您讚譽有加。”
“聖女?”小源眉頭一皺,隨即反應過來:“織雪姑娘,她可還好?”
“原本不太好,但今日過後。”浮竹朝一笑了笑:“應當還不錯。”
“什麼意思?”小源似乎捕捉到了浮竹朝一的言語中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