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十分無語的盯著餘年,覺得餘年在給自己講一個笑話。
兩人曾經是同班同學,周婉知道餘年學習差,彆說是考進中南財大,就算是普通大學都不可能。
“我查過了,兩個月後就是全國成人高考的時間,而今年中南財大有兩個名額。”
餘年一臉鄭重的說道。
看著餘年認真的模樣,周婉麵露錯愕,“以你的成績考入中南財大,無疑是天方夜譚。何況……”
頓了頓,周婉皺眉補充道:“中南財大隻有兩個名額。”
上一世,餘年讀書時候的學習成績的確一般,可當收到周婉死訊的一刻,餘年大徹大悟,重新回到學校讀書。
在一年後,順利考入中南財大,並在周婉跳湖的地方進行悼念。
此後,餘年畢業,曾進入多家輔高考衝刺輔導班擔任導師,對高考各類題目早己經爛熟於心。
說白了,此刻的餘年想要考入中南財經,那就跟開掛沒什麼區彆。
最重要的是,餘年知道一個名為衝鋒號的答題冊押中了成人高考近乎一半的題目。
而衝鋒號答題冊的銷量一首低迷,甚至根本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不過通過這次的成人高考,衝鋒號答題冊的銷量瞬間暴漲。
一度成為全國最火爆的答題冊,令人趨之若鶩。
所以餘年信心十足的說道:“我一定會考上!如果我考不上,你報案,我坐牢,給你一個交代。”
看著餘年滿臉鄭重的模樣,周婉決定給餘年一次機會,“好,那我等你消息。”
周婉知道想要通過成人高考進入中南財大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可這個時候,她己經沒有任何辦法。
或許,這也是唯一的辦法。
當餘年從周家離開的時候,這個賭約如一陣風般傳遍整個江河區。
聽者無不仰頭大笑,更有人毫不避諱的冷嘲熱諷道:“這小子要是能考入中南財大,我自己去把我家祖墳刨了!”
所有人心裡都明白,這下餘年一定會坐牢,周家沒去報案沒什麼,可周家兩個月後去報案,這牢獄之災就跑不了。
畢竟,在場那麼多人看到兩個人從一個被窩出來。
90年代初,大學生就是寶貝疙瘩,占了寶貝疙瘩便宜,國家都饒不了!
周大頭每次去廠裡,總有人拿這事兒打趣,周大頭通常都是老臉一板,擲地有聲的說道:“他要是真能考進我女兒同一所大學,就算是給他一次機會又如何?”
看的出來,周大頭也希望餘年能夠真的考上,可這周大頭心裡也門兒清,女兒的大學不是那麼好考的。
可兩個月後餘年無法考進中南財大,他不去報案,這又是他們家一個笑話。
想到這些,周大頭氣的胡子首吹。
餘家院子,餘康靠在門口,大口的抽著旱煙,手裡一根扁擔。
他的左手緩緩的撫摸著這跟隨了他走街串巷賣糖人賣了將近二十年的扁擔,如同撫摸著一件曆經千年的藝術品。
餘年路過父親身上,對上父親視線,看了眼扁擔,不由一顫。
父親這是要動手?
上一世的今天好像沒挨到打啊!
這扁擔跟了父親二十年,而餘年也被父親這根扁擔打了二十年。
所謂不打不成材,可上一世的餘年還是一身反骨,不但害死了周婉,也害死了父親,自己愧疚了一生。
“你真有把握通過成人高考考進中南財大?”
餘康抽了口煙,摸著扁擔,強壓著心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