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穆清來到街道上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神情木然,眼神空洞,仿佛是一具具死屍。隻有仍在起伏的胸口,口鼻呼吸的空氣,才能證明他們還是一個活人。
一點點的血色隱在陰暗的空中。
一點星輝綻放,萬千星光璀璨,森寒徹骨的劍意和澎湃如潮的殺意一起宣泄而出。
一隻隻血色的蚊子落在地上,一點火焰從蚊子體內燃燒,化作灰燼,嗡嗡聲大作,一點點的血色分散逃離姒穆清身邊。
一團血霧在上空聚集成型,彌漫。
噪耳的嗡嗡聲擾亂了夜晚的清淨,行走的男女老少僵直的停下腳步,一動不動,眼珠隨著他們的身體轉動,看向... ...
了姒穆清,眼白中布滿了血絲,詭異而恐怖。
“這裡所有人都是我的傀儡,你既然敢來這裡阻止我,那就和他們一起作為我的食物吧!”血霧發出叫囂。
隨著隱藏的血蚊本體一聲令下,那些男女老少一齊嘶吼,歇斯底裡,撕心裂肺,聲音如海嘯,如傾倒的山嶽,鋪天蓋地。
他們好像饑腸轆轆的狼群在盯著一根香氣四溢的火腿,黑壓壓的一片,人頭聳動著撲向姒穆清。
野獸般的人們瘋狂而野蠻,毫無章法的一擁而上,一個普通人也在失去了大腦潛意識限製後爆發出了平時無法想象的力量。
洶湧的人潮撲打向姒穆清,姒穆清紫眸中透著堅定的殺意,臉上麵無表情,淩厲而孤獨。
劍氣一掃,十幾個前衝的人類攔腰截斷,鮮血濺落在地上,腸子和臟器滑落,後麵人潮湧動,悍不畏死的踐踏過苟延殘喘的人體猛撲向姒穆清。
姒穆清用各種劍法斬殺數十人後就不得不放棄了各種精妙的劍法,連劍氣都放棄,隻是憑借牧星劍的鋒利麵對這簡單粗暴而沒有技術含量的人海戰術,牧星劍橫劈豎斬,就像屠夫手中的一把殺豬刀。
血肉分,筋骨斷,鮮血濺落,大量的血漿不要錢似的噴灑,各種破碎的臟器,斷肢殘骸漫天飛舞。
姒穆清一身黑色的衣服被鮮血淋濕,臉龐上的猩紅刺眼,男人、殺,女人、殺,老人、殺,幼童、殺,周圍的屍體高高堆積,人潮推倒屍體。
他乘風而起,一點火星落下,呼地一聲,純白的火焰燃燒,斷肢殘骸被點燃,火舌貪婪的舔過地麵。
傀儡們身體一樣噗嗤燃燒,劇烈的疼痛讓他們麵部扭曲,四肢抽搐,跳起詭異的舞步。
血蚊組成的血霧分散又聚合,在火焰下,呼嘯著殺向姒穆清,他們可以不在乎傀儡... ...
的死亡,但那些鮮血卻要保留下來。
姒穆清身後狂風震蕩,一顆劍心高懸,明鏡止水的劍心將四周的變化事無巨細的倒影,劍意四散,追魂索命。
一道道晶瑩的劍光從牧星劍中迸發,交織成毫無縫隙的劍幕,擋下血蚊。
清脆而沉重的劍吟聲中一道璀璨耀眼的流光精準的點在了一隻血蚊的額頭上,一掛天河在這一劍中揮灑開來,萬千星光點點,點亮了黑暗。
人潮驟然停下,僵硬的身體像是破敗的機械,眼神中湧現出神采,恍若夢醒。
姒穆清反手一壓,升騰的火焰被抹滅。
不知誰發出一聲嘶啞的尖叫,混亂驟然爆發,驚慌失措的人們四散奔逃,毫無秩序堵塞了道路,踩踏,推搡又造成了更大的傷亡、混亂和恐懼。
一道劍光落下,削起了十幾顆滿是驚慌、恐懼的頭顱,噴湧的鮮血像一盆冷水冰涼的澆在他們的心頭。
“再敢動,死!”姒穆清的話像死亡一樣冰冷無情。
“現在聽我的指揮!”
在姒穆清疏散人群時一處安靜的黑暗中,一雙血眸在睜開。
“咳。”骨瘦如柴的人形吐出一口鮮血,鮮血呈劍形,深深沒入岩石中。
“好狠的劍意,追魂索魄,趕儘殺絕。”
“血蚊被殺了!”血眸中露出一抹難看的神色,“隻能現在歸一了!”
人形仰天長嘯,一條條血河衝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