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拱橋上的空間擴展,將上千名魂師容納,暗紅色的霧氣環繞在魂師們的口鼻中。
姒穆清還沒有觀察其他人的情況,眼前一黑。
“聽清楚了嗎?”妖嬈的女聲問道。
耳邊是喧雜的聲音,超卓的聽力讓姒穆清輕而易舉的分辨出聲音中成分,女子呻吟聲、男子喘息聲、血液噴灑聲、吞咽液體聲、兵刃入體聲,瀕死的慘嚎聲等等。
姒穆清睜開眼睛,從模糊到清晰的結果,就是讓他皺起了劍眉,殺氣凜然。
隻見男男女女在街上隨時就可以交配,有的人就在交配的高潮過程中被殺死;有人在濫施暴力,周圍有一群人在大聲叫好。
暴力、血腥、情欲充斥著每個人的心靈,每個人的臉雕刻下來都是一幅極佳的魔鬼麵具,這是惡人的狂歡,是罪惡的失樂園。
在外界有律法,有道德,有足夠的力量鎮壓人心... ...
中的魔鬼,而在這裡什麼都沒有,諸國的法律管不到這裡,任何在外界走投無路的惡人進入這裡,都會受到殺戮之都的庇護,強大的惡人在這裡縱情享樂,發泄自己的邪惡,釋放心中的魔鬼。
姒穆清麵上罩了層寒冰,這種罪惡之地簡直在挑戰他的底線。
“沒聽清楚嗎?那我就再說一遍,離開這裡的唯一辦法就是在地獄殺戮場中獲得百連勝,衝出地獄路,獲得殺神稱號。”黑紗少女立在姒穆清身旁,為他解釋:“你現在有十二個時辰的新人保護期,來適應殺戮之都的一切。”
所有參加第一考的人聽到黑紗少女的話都明白了第一考的內容,完成百連勝,衝出地獄路,獲得殺神稱號。
姒穆清目光厭惡的看著眼前宛如地獄的一幕,啊,呸,地獄是懲戒惡人的所在地,是為了以嚴刑告誡世人,可比這裡強多了。
姒穆清劍刃一轉,刺向黑紗少女。
黑紗少女雖然看起來弱不禁風,但在殺戮之都活下來,又豈是弱者。
她柳腰一扭,身上魂環一亮,避開了姒穆清的劍鋒,銳利的劍氣仍然劃開了她的黑紗,鮮血淋漓。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女子聲音尖厲刺耳,猶如惡鬼,包含著千年的仇怨與刻骨的怨毒。
“知道。”姒穆清甩去血跡,他嫌臟。
他知道這是一場幻境,但這無關真實與否,而是為了求一個劍心通達,若是他對這地方視若無睹,對這些惡行視若無睹,對這些惡人視若無睹,他有什麼資格說要開創新的時代,要創造一個人人如龍,秩序井然,強不欺弱,人人奮進的世界。
惡行發生在眼前,因為所有人都熟視無睹,所以你也就熟視無睹了嗎?惡行因為是惡人欺壓惡人就可以熟視無睹了嗎?
惡行難道會因此變成善行嗎... ...
?不會,它隻會滋生更多的惡行。
說這裡是監獄,那它可有起到一點的教化作用,可以是人向善,可使人悔改,它可曾使加害者為被害者付出代價?
並沒有,姒穆清在心中回答,這裡隻是一群強大的加害者在加害弱小的加害者,依舊是暴行,並無區彆。
劍光盈盈如水,一抹血色暈開。
姒穆清並不打算去參加什麼地獄殺戮場,更不在乎什麼百連勝,殺神稱號和領域。
遵循此地的規則,那麼他也不過是一個加害者。
“抱歉,娜兒。”姒穆清輕聲細語,他知道她聽得見。
於此地,於此刻,於此時,他要做的是……
審判!